文思忽然明白,他对于情感方面诡异的固执从何而来。
厉家家大业大却人情淡薄,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厉渊,从小到大感受到的爱意太少了,所以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仅有的那一点。
他舍不得放手,因为放开,就什么都没有了。
文思是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她爱你时,热烈的可以不计后果,不爱时也能及时抽手。
这样的她,一直都无法去理解只拥有贫瘠爱意的厉渊。
监护仪上数据的剧烈变化给了医生信心,原本想劝厉渊放弃的他们,此刻同时充满了信心,配合默契。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注射,终于看到曙光。
厉老爷子一直靠药物才勉强维持住的血氧含量,终于有了回升的趋势,心跳和血压也在缓慢的朝正常值靠近。
厉渊站在抢救室门口,听着医生下医嘱的口气越来越轻松,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有了片刻休息。
文思见他准备从ICU离开,立刻冲到门口询问抢救情况,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随后护士休息室里又是一阵慌乱,大门打开,文思便看到厉渊躺在地上。
ICU监护室和走廊之间还隔有两间,一个是医生护士办公室,一个是进行消杀的地方。
厉渊昏倒的位置正好在办公室里,刚倒下,轮班休息的护士们一拥而上,把他抬到了病床上。
“医生!”文思声音沙哑的大喊。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般的留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文思听见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着,没一下都如雷鸣,疯狂的敲击着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