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翻译着他话里的冷意,他在质问她为什么姗姗来迟,他出事了,她却漠不关心。
她明白他失落的心情,可所有的苦果她只能默然下咽。
不能告诉他,她是为了他转危为安偷偷跑去救严老,因为这是舅舅造下的罪。
一切她都很心虚。
而且和李承聿被困在酒店,她也不能说,如此境况下,她怕他会发狂。
徐徐的等待,一秒两秒三秒。
温宁咽尽了苦水,只能用那双空洞凄婉的眸子无神的看着他,故作没心的说,“我在榕城照顾舅舅,而且我来了也于事无补。”
男人握着她衣领的手骤然松开,手指骨节那样优雅好看,却那样冰凉入骨。
温宁怔怔的望着他的大手,抬头就看到他坠入谷底的冷漠眼神,她心里的泪早已滴落成了一片一片。
他站直身,刺冷的眼角气得发红,看着远方。
旁边的股东们愤愤不平,“总裁,你看她说的什么话!堂堂一个副总,数据出错还大言不惭,少奶奶不过仗着你宠爱!”
“公司都要被她害了,她根本没一点实力。”
“再看黎副总,昨晚就拖着病体过来了,一早晨处理着事情妥妥当当。”
“真是不能对比,她温宁到底有什么好。”
股东们怨声载道,黎向晚听得格外舒坦,眼角绽放隐藏的冷笑。
她温柔体贴走到男人身侧,“三哥,你累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吧,等会还得去看望严老。”
厉北琛薄唇紧抿,没有再说一句话,丢下温宁,颀长凛冽的身躯上了车。
他们连着好几辆车,走得很快,警局的冬日早晨,甩下一阵疏离刺骨的尾气。
森洋关上车窗上时,望着少奶奶孤零零站在警局门口的身影,眼里一酸,他不相信少奶奶那么冷漠,昨晚照顾舅舅不来南城,而且她刚才进警局分明是跑过来的,衣服也湿漉漉的,不知道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