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和丧尸之间的战争彻底落下帷幕,新的秩序正在建立,该算的账也要算清。
丧尸围城的当日,有人打开门将丧尸放进来,简直是道德败坏,社会中的危险分子,经过激烈的讨论,基地高层人员一致地要惩罚导致悲剧的罪人。
对于之前戴罪立功一事,只字不提。
时寒最先还在解释说并不是自己干的,可是后来到听闻少年的死讯时,男人没有再说一个字眼。
基地根本不在乎真相如何,也并不是想要真正地杀死他。
领导者只想借此机会施压示威罢了,对于这个最强悍的六级雷系异能者他们忌惮不已,生怕他脱离了掌控。
刑台上,一个风系异能者立在对面,手里凝聚起风刃。
自古忠孝两难全,许国难许卿。
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时寒觉得自己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作为一名军人,他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祖国,违反上级领导者的命令,只为了一己私利而破坏丧尸病毒解药的研究,妄想带走实验体。
作为一个儿子,他对不起年迈的母亲,没有尽到孝子的责任,不能再尽孝了。
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时寒更对不起自己,他的一生都在为别人服务,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可是,当他真正想要遵循心之所向,当他真正想为自己而活的时候。
满目疮痍的世界告诉他不可以。
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们告诉他不可以。
就连生养疼爱他的母亲也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为了儿女情长而弃天下于不顾。
风刃里蕴含着巨大能量,宛若锋利的刀片向时寒袭来,他不躲也不闪,只是静静的立在原地等待着。
等待什么?
等待一个彻彻底底的解脱——死亡,亦或者生命的终止。
记得有一次,时寒外出执行任务,被派出去解救一个疯狂的科学家。
那个科学家做过许多违反人伦的实验,饱受唾骂,实际上他渴望解救全人类于水火之中,也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顶着压力解释这么做也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起初人们谴责他,后来才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地下实验室即将坍塌,但科学家没有逃跑,双膝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具变异抽搐的女人。
那是他的爱人。
情况十分紧急,实验室随时都有被黄土淹没的危险,时寒问他为什么不走,难道就不想洗清冤屈吗,难道就甘愿一直被世人诟病吗?
“牵挂之人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世人误会就误会吧,就这样。”科学家低头,流着泪与怀里的丧尸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