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的庶弟厉崇翊。
厉临风看到这一幕,当下脑袋宕机了。
銮驾,乃是独属于天子的出行方式,气势恢宏,代表天子绝对权力与威严。
如今帝王尚在人间,太子竟然以下犯上越俎代庖,以皇帝的规格在京城招摇过市,就不怕为人诟病,招惹帝王猜疑吗?
众人意识到銮驾里的不是帝王,而是东宫太子时,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出身低贱心高气傲,太子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迫不及待地到处炫耀,活像急于证明自己的暴发户。
俗不可耐。
厉临风在心头冷笑,面上的不屑也毫不遮掩。
銮驾旁的太监走过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目光环视众人各异的长相,高声道:“太子殿下乃是帝王钦定的东宫主子,大厉朝未来的天子,特得帝王准许以皇帝的规格出行,谁敢质疑?”
还没登基便受到如此特殊的优待,看来太子殿下深得帝王认可,众人心想,又连忙跪下行礼。
厉临风纵使不甘心,也不得不捂住扇肿的半边脸跟着跪下去:“臣,不敢。”
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脸上红白交加,向以前看不起的庶弟下跪,他觉得十分耻辱,丢尽了脸面。
“平身吧。”
厉崇翊抚摸手底的白猫,对着厉临风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你心里最好也是这么想的。”
“孤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銮驾继续往前行进,人群也散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厉临风望着奢华的车撵,眼里全是恨意。
可能天意不做美。
接连几日,京城的夜空没有出现过星星,更别提月亮了。
高僧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帝王的身体越来越差,损伤速度加快,整个人暴瘦了很多。
终于瞒不住了。
某个阴天的下午,帝王正在批改奏折,小猫亲眼看见他的身体猛然一抖,紧接着吐出一大滩鲜红的血,满桌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