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产妇几乎被汗水浸透,声音颤抖,气息微弱地问:“医生……医生我的孩子怎么了?”
温婠顿了顿,还是如实告知:“胎儿缺氧,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
她连忙问:“这种情况需要家属签字,你的家属呢?”
产妇紧抿着苍白的唇,忍着喉间的痛呼,眼眶通红:“我是一个人来的,我没有家属……”
温婠虽然不明白,但也能看出她有难言之隐。
许是想起自己也曾经历过如此孤立无助的时刻。
她只犹豫了一瞬,便道:“那你自己来签吧。”
她扶着产妇颤抖无力的手,帮她一起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虽颤抖得不成形,可自己选择决定命运的力量却在此刻于心间迸发。
好在,这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孩子平安生了下来,产妇母女平安。
温婠走出手术室时,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两名家属。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其中一个男人急忙问道:“孩子生了吗?是不是男孩儿?”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也询问道:“那孩子健不健康呀?”
“要是个男孩儿就更好了。”
温婠听着他们的一声声连问,眉心却越蹙越深。
产妇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没在身边,现在第一个关心的,却只有孩子的性别。
她没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道:“刚才产妇进手术室的时候,你们在哪?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你们又去哪了?”
她心里气愤,语气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