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梅不吭声了。
何如海开始袒露心声,“是,我承认纪简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她也把家务操持得很好,但是我跟她过日子一点情趣都没有,她整天就在算计柴米油盐,围着厨房转,跟个黄脸婆似的,我每天下班回家,对着她那样一张脸,我也很累的。”
“你一个月给两千块,给她开支全家的生活费,她是该算计着过,”眼看着要离婚,罗玉梅倒开始说起公道话来了,“那两千块还包含水电气网话费,她没钱买护肤品,不就像个黄脸婆了?”
“妈!”何如海是真的生气了,不过他也不是不会拿捏罗玉梅的软肋,“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琳儿一个月赚多少钱了?以后我们一家人住着二环路黄金路段的房子,我跟她一年加起来赚一百多万,别说是在老家,就算是在安城也是个中产,这笔账您难道还不会算吗?”
罗玉梅以前听他这样画饼觉得日子有点奔头,但是现在看到那么长的账单之后,心也凉了半截,“就你们这花钱法,有你们花的,还有我的份儿?”
“放心吧,我保证结婚之后我的钱归您管,这您放心了吧?”
听他这样说,罗玉梅这才放心一些,“行,那我先跟你说好了,等你约我亲家见面的时候,彩礼的事儿……”
“这不用您操心。”何如海打断了罗玉梅的话,“我已经约了琳儿的父母从科镇过来,你下午给我办出院,晚上一起吃个饭。”
罗玉梅却还有疑虑,“你跟纪简离婚的事情都没谈妥,这就跟女方家长见面了?”
“板上订钉的事儿了,还用得着浪费时间?我现在只想快点跟琳儿把婚结了,那个贱婆娘,我一刻都忍不了了!”
罗玉梅还是很听话地去给何如海把出院办了。
不过这出院办下来,因为安城酒店没有赔偿,加上安城市医院是三甲医院,医保报销比例并不高,他自掏腰包的费用就有十三万多。
何如海本就欠着一堆卡债,现在更是连出院的钱都要付不起了。
罗玉梅咬了咬牙,自己替儿子掏了这笔钱。
下午,何如海打电话给一家五星级酒店想要订个包间,好让琳儿在父母亲戚面前有面子。
这是琳儿亲自跟他交待的。
可是电话刚一接通却被罗玉梅夺走了手机,“请他家去那么好的地方,你还有钱吗?”
“妈,你借给我一点,等结婚收了礼金我就还您还不行吗?”
“你以为你爸死的时候赔偿金有多少?十年前的三十万,放在现在还能干什么?要真那么有钱,我还用得着跟你挤在那小出租屋里?刚才在医院里我就给你付了十几万医药费了,现在还想让我掏钱呢?”
何如海一听,也是无话可说。
当初父亲那笔死亡赔偿金的数额他也是知道的,那些钱在十年前的确不少,要是当初全拿来买房,在安城市中心都够全款买一套了,可是老妈全存进银行,只能眼睁睁看着钱贬值,每年只能拿到一些可怜巴巴的利息。
刚好这时候琳儿的电话打进来,电话那头的她声音嗲嗲的,“如海哥,饭店订好了吗?我已经接到我爸妈和我弟弟了。”
罗玉梅也听到了,朝何如海使了个眼色。
何如海假意咳嗽了一声,“琳儿,我现在身体还很不舒服,你带你家人先去把饭吃了再来找我吧。”
琳儿正欲发作。
她家除了父母和弟弟,还来了十几个来安城见世面的亲戚,琳儿本想让何如海给自己撑撑场面,让这些穷亲戚看看自己在安城混得有多好,可是何如海就这么把他们扔下不管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忙音,琳儿有气却无处发泄。
见何如海挂了电话,罗玉梅对他竖起大拇指。
不过两家人总归是要找个地方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