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告诉自己大少爷喝醉了,神智并不清醒,所作所为都不是他的本意。
花容试图劝说:“大少爷,没有软尺量不了尺寸。”
“骗子!”江云飞反驳,抓着花容的手把人又往身边拽了些,“你之前不是用手帮阿骓量过吗?”
距离更近些,花容看到江云飞微垂的眼睑下深不可测的眸。
那眸映着烛火,也映着她慌乱无措的脸。
像见不到底的渊,要将她整个人都溺死在里面。
花容的脸烧起来,羞窘难当。
她的确是给江云骓量过尺寸,但当时她是逼不得已,大少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花容低下头不敢看江云飞,脑子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江云飞又催了一声:“怎么还不动?”
微哑的嗓音钻入耳中带来一阵酥麻,花容喉咙发紧,眼眶也有些热,她鼓足勇气说:“奴婢不能冒犯大少爷。”
江云飞喝醉了不清醒,可她是清醒的,她的出身本就低微,清白也早就不在,她但凡对江云飞有丝毫的逾越和不敬都罪该万死!
江云飞说:“我让你做的,不算冒犯。”
这话有些耳熟,江云骓之前也曾说过类似的。
花容喉咙哽得厉害,摇头说:“就算是大少爷允许奴婢这样做,奴婢也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
屋里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江云飞松开花容,做了让步:“去拿软尺。”
拿着软尺,花容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触碰到江云飞的身体,一颗心却还是越来越乱。
江云飞很守承诺,等花容量完尺寸就离开了。
花容把窗关得严严实实,从梳妆台的铜镜看到自己猩红的涌动着水光的眸,忍不住抬手把脸捂住。
花容没怎么睡好,天一亮就找到掌柜说:“店里要准备夏装,我想亲自去挑布匹,你让上次送布匹的周林送我去布庄吧。”
那个独眼男人不是可托付的对象,花容想尽快多了解周林一些,若是可以,就把事情确定下来,免得再生事端。
掌柜的应下,花容又交待绣娘尽快把给江云飞做的衣裳赶制出来,自己则亲手给李湘灵做了两套衣裙。
在这期间随风给花容报过一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