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地坐下,勉强掩饰住面上的慌乱,冷着脸说道:宁家要带穗瑾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点必须明白,她的婚嫁,仍需由我来做主!
宁老夫人和宁老爷子对视一眼,虽心中不悦,却也知晓此刻争执无益,便微微点头应下了:好,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们也不与你争这个理。
林敏才垂着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自然……自然。
宁家见目的已达,便不再耽搁,立刻去找林穗瑾。
侯夫人和随行的几个婆子快步走进祠堂,映入眼帘的是浑身伤痕、昏迷不醒的林穗瑾。
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被汗水和血水浸湿,奄奄一息地靠在冰冷的石地上,宛如一朵被风暴摧残的花。
见此情景,侯夫人眼眶顿时湿润,内心种满了愤怒和心疼,忍不住骂道:林敏才这个狠心之人,连亲生女儿都如此折磨!这样的人还有何颜面为人父母
惜星和惜月见状,早已泣不成声,扑在林穗瑾身旁,一边小心地拭去她额上的血迹,一边哽咽着说道:姑娘,您总算可以离开这苦海了,宁家人来接您回家了。姑娘,您一定要挺住啊!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吩咐几个婆子:小心些,把姑娘抬到马车上,别碰到她的伤口。穗瑾在林家一刻也不能再待,立刻送她回宁府。
几个婆子连忙应声,轻轻地将林穗瑾抬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上马车。
侯夫人低头看着林穗瑾那张瘦削的脸庞,忍不住对林府的方向冷哼一声。
穗瑾,如今你总算能离开这个无情之地,从此再不受他们摆布。侯夫人轻轻握住林穗瑾冰冷的手,柔声安慰道。
她看了看惜星和惜月那红肿的双眼,又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做得好,护着姑娘一路回宁家,往后她不会再受任何委屈了。
侯夫人抬头看到侯爷站在不远处,微微点头示意。
之后两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宁府中。
宁真侯与侯夫人立刻安排府医为林穗瑾进行医治。
府医仔细检查过林穗瑾的伤势后,轻轻摇头叹息道:姑娘身体上的伤经过细致医治是能痊愈的,但她心中积郁已久,恐怕才是最难愈合的伤口。往后必须静养,切勿让她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心病难医。
宁老夫人听罢,眉头紧锁,眼中尽是心疼。
她转头看向宁真侯,坚定地说道:我们当晚就启程,带穗瑾离开京城,离开这些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路上带着大夫细心照顾,哪怕路途遥远,也断然不能再让她受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