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声音突然哽住,我目光移向她,就见她低头擦着眼角,精心保养的发丝竟也掺了几根白发。
再强势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子女,也会有伤心无助的一天,或许这就是做母亲的天性。
可惜,我永远也没机会体会到这种情感。
心底的遗憾让我忍不住出声:救回来就好。
但就是这句话,让陈母猛的抬头,站起身一把抓住我双手:
曦月,你能来看小浩,证明你心里还是有他的,就当阿姨求你,不要再提离婚的事了,撤了起诉,你想要多少补偿都行,只要不离婚陪在小浩身边,你想要什么都满足你。
她抓得紧紧的,我一时竟挣脱不开,脸冷了下来:
您不要误会,只要我还有良知,接到这种电话都会赶过来,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她神情微怔,我趁机用力抽回手:
既然他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急步刚走到门口,她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曦月,做事不能太绝了,凡事给自己留点余地。
我背着她露出一抹讥笑,这是利诱不成,改为威逼了。
头也不回,就是我给她最好的回复。
因为陈浩的事,我在花店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就怕事情再生变故。
好在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再接到什么电话。
晚上九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京御一品,从电梯里出来,经过对门燕明珠表弟那屋时,顿住脚步。
一直紧闭的大门今晚竟破天荒地开了一道缝,里面隐隐飘出来的音乐声,证明主人在家。
即使这样,我也没去敲门打招呼,主要是今天确实提不起劲了。
开门进屋那一瞬间,我才豁然想起,今早急急出门时,碰上的那道人影应该就是燕明珠表弟了。
最近事情太多,自己也没在家好好做一顿饭,之前租燕明珠房子时还信誓旦旦,会帮她时不时投喂表弟,结果倒好,连招呼都没打过。
思及此,不禁愧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