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明白过来其中缘由,不觉两颊发烫。想到那老鼠,只觉这床榻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她起身站到门口看着外面,黎明前的天又黑又这冷,天角挂着几颗疏星,衬得这宫殿无比安静。
二人就这样安静的待到了星河渐没,日轮东升。
密集而击的末更声响起的时候,叶岚唤了侍女进来。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各司其职。她们没想到新婚夫妇俩个会起的如此早,脸上都还带着些倦意。
待叶岚更衣梳妆毕,这寝殿也被收拾了一番。侍女们退下后,另有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侍女行礼:问王妃安,这是解乏祛痛的汤药,是皇后娘娘特地为您准备的,请您服用。
叶岚并不需要,也不想大早起就来碗苦苦的药喝。但为了不露破绽,便想端过来喝掉。
不料冷逸尘在她之前端起了药碗,放到了桌上:这药太烫了,放凉再喝,你出去吧。
侍女显然有些为难。冷逸尘冷声说道:出去。
那侍女只得退下。她走后,冷逸尘便将药从后窗倒了。叶岚很是感激的看着他,才发觉他已换了一身蓝里红衫,和她的衣服倒是很搭,应该是司礼官一起准备的。
接下来拜公婆、见亲戚,一切还算顺利。只是有一点,叶岚不解:冷逸尘似乎对这祁宫里的一切都是淡淡的。
当叶岚了解了祁宫的状况后,便觉得他应当是个幸福的人,最起码亲情是完整的。父亲、母亲、姐姐,都是那么关心他、爱护他。
但是,冷逸尘面对父母对他们的殷切嘱托,只淡淡称是;面对亲朋对他的祝福,他亦只淡淡道谢。仿佛任何事都激荡不起他心中的波澜。
他的这种态度,是对这桩婚事的消极抵抗吗若他心中不愿,他为什么又对自己处处维护人后之事不消说,人前亦是,虽不着痕迹,但是叶岚能感受得到。
叶岚一时也想不明白,也许是他觉得她同样无辜吧,在可怜她吧。
除夕夜,阖宫宴饮。冷逸尘却着人收拾东西,明日搬回崇宁王府。
皇后得知此事,单独叫了冷逸尘,不悦的说道:怎的这样着急在宫里多住几日再走。
军务繁忙。已耽误了好些时日。
大过年的,又是新婚。有些事不急于这一时。
冷逸尘用朝政军务来推脱:边关要务,不得怠慢。
皇后也无甚话说。此时北方边境不稳,冷逸尘对此事如此上心,她也不能多做阻拦,无奈道:初一祭拜先祖,初二有宫宴,初三再回去吧。
冷逸尘行礼告退。
皇后眼里微微发酸:她为这孩子付出了多少此中艰难辛苦,他不知道。
即便是这后位,都是为了他的将来铺路,但这孩子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但还好大局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既然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不能由着这孩子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