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淡云阁书房,画眉肿着眼睛,跪在郡主面前请罪道:请郡主责罚。
暖暖心乱如麻:你想让我怎么责罚你
画眉小声啜泣并不回答。
舒雁说道:今日郡主没有拆穿,顺着那女子的话,只说你是阮孝的妹妹,已是给你留了颜面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实情,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放,你的面子往哪里放
暖暖叹了口气:责罚你又有什么用遇人不淑,这不是你的错。好在,今日你看清了他的面目,早日断了念想为好。我气的是你不听舒雁劝阻,非要与这等人交往;气你今日的莽撞,差点毁了清誉。
是奴婢糊涂……早该听舒雁姐姐的话……画眉已是泣不成声。
画眉,今日闹出此等事来,我不得不罚你,那一百两银钱记在你那里,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才能给你身契。说完,她拿过一个盒子交到画眉手中,继续说道:不是我耽误你,我何尝不想你能有个好归宿,只是这个人不行……舒雁,带她休息去吧,这几日不用过来伺候了。
是,谢郡主。画眉磕头,由舒雁领着去了。
不多时,舒雁又端了茶进来:郡主劳累了半日,要传膳吗
头又开始不适,暖暖用手揉了揉,说道:不了,没有味口,画眉如何了
她是伤心狠了,奴婢给她喝了些安神的茶,已经睡下了。
这几日多劝劝她,别让她想不开。
是,郡主。这也怪不得别人,让她长些教训也好,奴婢早就告诉过她,阮孝不可信,可她就是听不进去,今日让她亲眼见到也好,从此便死了这条心。
暖暖拿起一个盒子交给舒雁,说道:你的簪子也该换换了。
舒雁忙拒绝:郡主,这太贵重了。
再贵重也没有人重要,画眉也是,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的就被一枚小小的珠钗迷了心窍。说完将簪子拿出,簪在了舒雁端发间后继续说道:这季萧也真是的,安排了这么一出!
舒雁抚着簪子说道:奴婢谢过郡主,方才季萧与奴婢说过了,莲娘是他安排的,今日的银子也是季萧给的。
这季萧当真有些手段,前日才与他说了这件事,今日就办妥了。
阮孝也是个没有定力的,怎么快就上钩了,那莲娘也是精明,两头落好处。
拿银子给季萧还回去……对了,消肿的药膏还有吗一并给他送些过去。
舒雁应声出去后,暖暖心思静不下来,在房中踱来踱去,满脑子都是那八个大字,却捋不出个头绪来。
杜家谋逆一事早早就被看出,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动静,让叶皓犹疑不定。宫中有变,难道是这谋逆不是兵变而是宫变若是宫变,关键人是荣贵妃,难道是因她有孕,所以才无动静,锦瑟怎么不说明白一些。不对,杜家的马车在外等候,或是不方便说,亦或是她也不清楚其中更深的秘隐。
如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头疼欲裂,走出书房,阳光耀眼。
她在花阴的躺椅上躺下,茉莉的香气萦绕在周身,头痛得着实厉害,她揉着额头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几时,只觉有人推了推她,睁眼一看是叶皓,正托着一个油纸包看着她:怎么睡在这里当心着凉。
暖暖动了一下,只觉筋骨酸疼,想起身却起不来。
叶皓将她拉起来,说道: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