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边上的草叶吗
自知理亏,许星河终于闭嘴,然后慢吞吞的起身向后,退着前行。
沈程泠见状,很是不满又极度无可奈何的抱着双臂向下一眼,叹气:快点。
真是人在屋檐下。
直到布料入手绵柔,沈程泠至少庆幸许星河是个傻子。
感谢他的道德崇高吧。
说到底这世上有好人坏人还有许星河这种极品的蠢人,过往恩怨,在他和沈程泠重逢的那日他就说,一码归一码,你既然已经受过惩罚,那我们各不相干。
于是他还要捡起那一丝丝的相识之情,不就是在春满楼那晚睡了一觉出门在外,多大点事,却被许星河扯上,这是我的过错,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标签。
尤其是当他知道那个水灵的事情后……
半刻钟,潭边空地上升起了篝火,沈程泠只着一身月白外衣做在火堆外围的石块上,湿漉漉的头发包裹在一层干爽的布料之中,水分被那块绵布一点点拭去,他无聊拨弄着手中草团。
不回宗门也可以。许星河苦恼,三天前沈程泠拒绝了他说回家的建议,并朝他投出一个暴栗。
少自说自话了逆徒!
许星河了然,一定是因为沈程泠这个坏人终于良心发现,于是心有介怀,不回师门……那:你必须重修。
水灵找到水系灵根的宿主,但沈程泠没有修为,那么灵物早晚反客为主,生出灵识,沈程泠就真的不是沈程泠。
不过这么危险的事情,许星河不懂为什么沈程泠这个当事人并不上心。
所以他抢来了沈程泠的绵布,他上心就行。
许星河。沈程泠弹着手中的草团,眼里有倒映远处的篝火:真搞不懂,你对每个仇人都这样
什么仇人许星河不懂,湿答答的头发总是会打结,所以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个木梳,然后皱眉,他没有养头发的精油了。
我啊。沈程泠回忆:从你七岁开始入宗门,灵根给你掰了四次,山崖下去两次,不可能的任务无数次。
往昔的画面一幕幕闪现,沈程泠终于意识到什么停下回头,对上许星河逐渐难看的脸色像是终于恍然,这竟是个令人惊讶的问题:对啊,说来你可真命大。
都已经那样还不死,是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留恋吗
许星河抓紧了手中绵布,感受到心底有股无名怒火,然后伸手,沈程泠就觉自己的脑袋被无情掰回背对身后的模样。
沈程泠无言,感觉自己惹人嫌了,低头,继续掰扯着手中草团道:难怪你师妹说你大度,你不知道一般人都明白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异地而处,按我说当日在春满楼时你就该……弄死他。
但是这回话未说完,沈程泠张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怎么说话都没了声音,手中的草团子滑落,他突然抬手摸了摸喉结,终于回头。
别弄了。许星河擦干了他的头发,将剩余东西收回,然后转身,坐到一边,拿着火堆盘的木棍拨碳块,就给沈程泠留了个令他气愤的侧影,舔油,没事少说话,没一句是中听的。
许星河!
沈程泠腾的起身,四下搜寻一番无果后却只能拾起先前的草团子丢了出去。
草团子飘飘落落,许星河抬手就给他烧了,留出一个火星在动手的人眼前转了一圈后扬扬而上。
对人根本没有攻击性。
我说我的!你不爱听就憋着,你凭什么不让我说!
他沈程泠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呆在许星河这个逆徒身边了!还有天道那狗屁契约,这一切的一切都叫他能立刻原地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