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珞杉一个魔域城主,居然也如此评价,相蕖心中一动,莫非书中竟有夹带私货可是写书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啊!
他没说你要碎尸的人就是你的尊上,顺着问道:莫非书中写的不是真事
程珞杉却是老脸一红,颇有几分恼羞成怒,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这对狗男男私下里怎么相处!
相蕖默然片刻,才说:我是说恩怨是否因文含征而起。微微一顿,开门见山道:魔尊害死了文含征,这才引得乘岚复仇,此事可是民间杜撰
他亦生出一丝期冀,心道果然自己绝非那般见宝眼红就害人性命的食人花……
那倒不是,却听程珞杉道:确有此事。
相蕖:……
那他没什么好和程珞杉说的了,还不如去找乘岚打听。
只不过,他没有法器……
他看向程珞杉腰间挂着的乾坤袋。
有法器吗借我一把。反正程珞杉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指使起自己原本的属下来,开口毫不客气:我去找乘岚问个清楚。
程珞杉自觉道出了不为正道所知的秘辛,揭开了乘岚正义面具下的丑恶嘴脸,更把相蕖拉到了同一阵营。
况且,他也是真心认为乘岚假称治疗,实则夺走相蕖的视力,还把他放在这样一个山洞里命人看守,为的就是故技重施。而他触景生情,感念尊上之恩,不愿同流合污,才将一切据实以告,让相蕖死了也好歹能做个明白鬼。
谁知道,眼前人听了一席话,竟然面不改色地还是要去找到乘岚,这与他的猜想有些出入了。
程珞杉不大满意,微微蹙眉道:你既然知道了这些,就不该再惦记着再去找他。沉吟片刻,他仿佛终于做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正色承诺:你呆在这里,等乘岚回来,我会保住你。
他心想,乘岚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若自己肯作担保从中斡旋,大抵能保住这条小命,如此也不算是与乘岚作对,忤逆了尊上遗命。
而眼前人与尊上相似,都是被乘岚迫害的苦命人,看在尊上的份上,他愿意危难之间拉对方一把。
相蕖无意猜测他的心路历程,只觉得我会保住你几字实在好笑。
程珞杉使用了特殊法门隐藏修为境界,但拦不住相蕖的感知——他是突破在即的练虚期修为,比之霜心派的凝魄真尊都要更高一线。
然而,还是那句话:放在堪称半仙的乘岚面前,都是三脚猫功夫。
相蕖强忍笑意说:不麻烦城主了,借我一把剑吧。
此举让程珞杉深觉他不知天高地厚,登时心生反感,脸色不善道:你若有拿到的本事,我就放你去找他。
话音刚落,程珞杉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脸朝地地趴在地上,吃了好大一口泥灰。
玉滟飞出了他的手心,化为人身,在一旁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变故。
只见相蕖蹲在一旁,一只膝盖曲起压在程珞杉背后,两只手正灵巧地解着程珞杉系在腰上的乾坤袋。
初见时不过一时猖狂小看了乘岚,就被拿捏了一路,相蕖一肚子郁气无处发泄,如今碰上乘岚之外的人,总算让相蕖对自己的实力找回些实感了。
他心情不错,注意到了玉滟的注视的动作,便向着那方向展颜一笑,甚是阳光开朗。
玉滟实力低微,一时受惊,根本没想起来灵压已经消失了,可以用真气覆眼辅助视力,因而只能看到一排雪白的牙飘在漆黑的空中,甚为诡异。
你!程珞杉惊魂未定,想反抗却发现身体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就连体内真气的运转都变得无比艰涩。
相蕖察觉到他试图运转真气冲破禁制的动作,顺手把禁制又加固了好几层,不合时宜地想起来,若是之前先学会了乘岚的幻术再昏迷过去,如今就可以学乘岚,用幻术定住程珞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