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抹,又是什么都没有。
我暗自纳闷。
下一秒,指尖倏地又传来一阵剧痛。
不同于前两次的痛,这次宛如有无数蚂蚁在啃噬我的手指,又好似有人将我的手放在车轮下反复碾压。
饶是我受了那么多次伤,忍耐力极强,也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疼。
耳畔,隐隐有女子在惊叫:连医师,有效果!忘月姑娘动了!她动了!
周围顿时一片嘈杂。
醒醒,忘月,快醒醒!有人在用力地摇晃我的肩膀。
我揉了揉眼睛,四周除了那扇耀眼的门,哪里有什么人
正疑惑间,指尖剧痛再次袭来,那扇耀眼的门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顿时一片黑暗。
耳边男子的叫喊声愈发清晰:忘月,忘月。
意识瞬间回笼。
连清在唤我
他在唤我!
我不能死!
我怎么能这样死去
我不甘心。
我还没有好好地为自己而活,还没有对他说一声多谢关照。
少年声音哽咽:我自诩名医,以为让你每日按时服下汤药就能预防疫症,却不想你竟然……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留下来,你一定要醒过来,求你,求求你快点醒来。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与身体的变化,但视野始终如同紧闭的门,将我囚于黑暗。
我挣扎着,内心迫切地想睁开眼,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指尖依然剧痛,少年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脸上,与之同时落下的,还有那一滴滴冰凉的眼泪。
连清早已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哭声从身旁传来。
好似干涸了很久很久的沙漠,毫无征兆地下起了一场暴雨,这一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情。
原来,这个满目疮痍、没有阿爹阿娘的世界,也并非一无是处啊。
至少,还有人在真心地期盼着我活着,不是吗
眼皮剧烈地颤动,如同蛰伏已久的蝶在努力扇动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