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有道理!有人附和道,可看身量,这人怎么也是个男人啊,难不成少爷他……真有龙阳之好
也不是不可能。咱们少爷白白净净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喜欢哪个姑娘,说不准呢!
也有人反驳:这人瘦得跟麻杆似的,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说不定是个女人呢,女人也有长得高的嘛!
嗯,也有道理……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起劲,我被他们吵得脑瓜子疼。
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杀人夺宝,将别人的玉观音坠抢来了吗
但显然,这些一根筋的人压根不会考虑这些,他们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了我和桑瑱关系匪浅。
于是,这群有着丰富想象力的家伙一致决定:先把我抬到旁边的小亭子里去。
这大冷天的,流了这么多血,躺在地上多遭罪啊,把人搬到那边靠椅上去吧,等下少爷知道我们的用心良苦,说不定能少受点罚。
嗯,有道理。
于是便有两人一前一后将我抬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桑瑱匆匆赶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响亮:你们在做什么把她给我放下!
家丁们不知为何突然僵在原地,下一秒,那两人同时松手,我又重重地摔在了青石板上。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我喉头一甜,噗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滚,都给我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桑瑱暴怒,几步冲上前来,蹲下身将我扶了起来。
温暖熟悉的感觉从身旁传来,恍惚中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我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不让面具下的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悬壶济世、美名远播的天才医师,与穷凶极恶、臭名昭著的女杀手,一个向阳而生救死扶伤,一个暗夜前行杀人如麻,两人不该有交集,更不应该产生感情……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家丁们悻悻离开。
寒冷的夜,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耳边,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也凝固起来。
桑瑱紧紧抱着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我能感觉到他急促而洪亮的心跳声。
阿兄……桑二小姐走上前,也跟着蹲下身来,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桑瑱没理会她,许久之后,他慢慢将我放开,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串挂在我脖间的玉观音吊坠,声音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你,你是忘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