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月钱就免了罢,今日之事,叫她们吃个教训便是。
嬷嬷听阮笺云拿她方才的话堵自己,笑容顿时有些讪讪,口中不住道着姑娘心善,又强压着那两人给她道歉。
被打一巴掌又塞了个甜枣,那两个丫头无法,只得忍气吞声地给她道歉。
阮笺云没再为难她们,挥挥手叫人下去了。
姑娘,就这么放过她们
青霭犹不解气,瞪着那三人走远的背影。
好了,阮笺云从窗外收回目光,轻声道,她们是夫人院子里的。
她本不愿计较,奈何这群人因着她的缘故,连带看不起青霭。
自己到底算个主子,不必遭人白眼,可青霭就不一样了,瞧今日这般情形,恐怕这三日为着自己,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
听到夫人二字,青霭原本饱涨的怒意霎时像被针扎了一下,缓缓瘪了下来。
怪不得那三人敢这般放肆。
转头见她这副模样,鼻尖又忽地一酸,姑娘……
奴婢是替您委屈。
自家姑娘生了一副柔软性子,往往是能避则避,从不爱与人起争执。
今日难得换了颜色,总算没被人压到头上欺侮。
青霭只是心疼她。
大喜的日子,平白坏了人心情。
无妨,阮笺云自己倒想得开,还宽慰地拍拍青霭的手,旁人闲话又有何干系我们只管活好自己的。
而且,恐怕人人都这样想,只不过那两个丫头说出来了罢了。
毕竟,自己这桩婚事确为高攀。
她要嫁的人,在京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万众瞩目的存在。
今上第九子,裴则毓。
自定亲那日起,此人的名字便在她身边不断被提起。
时人只用八个字形容他。
风华绝代,矜贵无双。
反观自己……
阮笺云垂下眸,任由青霭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自小生于乡野,无父无母,被外祖父独自拉扯大,琴棋书画只修得皮毛,刺绣女红更是一窍不通。
不是她妄自菲薄,只是比起自小在京中长大、嘉名远扬的嫡妹,自己的确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