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摆着不想将中馈老老实实地交出来啊。
想明白这点,也冷下脸色,给那伙人下了最后通牒。
哪知人根本不拿她的话当回事,甚至还笑嘻嘻地反问她:姐姐这是在威胁我们咯
皇子府的家当可不是十几亩田、几十只鸡就能算过来的,皇子妃若非要逞强,改日闹了笑话,可不要怨到我们头上。
这话说的,就差指着鼻子说主仆俩是乡下来的,没甚见识了。
青霭气得险些与她们厮打起来,她自小没少干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的事,这会打起来,那伙人在她手下讨不到一分好,最后只能灰溜溜地丢下一本账来。
那账本封皮破旧不堪,连里头都是缺页少文的,再看日期,更是好几年前的了。
青霭抱着那账本,越想越气,一时没忍住红了眼。
她替姑娘委屈。
府里下人惯会捧高踩低的,定是瞧着昨夜九皇子没与姑娘圆房,今个才敢这么慢待她。
如今在京城,爹不疼娘不爱的,遇上这糟心事能找谁撑腰
若是当初嫁与陆公子,哪还用受今日这等罪!
但最后这两句,青霭没说出来,只是默默憋在心里。
阮笺云听完面色不变,拍拍青霭的手,柔声道: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她笑了一下:你先去将纸笔找来,待我给外祖写完信,再想法子。
青霭抹干眼泪应了一声,不多时就将东西拿来了。
阮笺云将狼毫尖蘸饱墨汁,凝眸沉思片刻,方才提笔。
她从未离开过外祖这么长时间,有满腹的话欲要倾诉,一时没收住,洋洋洒洒写了三篇。
停笔时,第一页墨迹甚至未干。
又拎起信纸吹了吹,方才交给青霭。
青霭接过,打眼瞧了一下,顿时生出些疑惑:姑娘怎得不问候陆公子近况
毕竟自家姑娘与陆公子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
她还记得上京前一夜,陆公子翻在姑娘院子的墙头上,等了姑娘半夜,任她们怎么劝也不走。
还是最后姑娘出来了,与他说了几句话才走。
但有的院里伺候的姐妹瞧见了,说是平日里那般铁骨铮铮的男儿,走时眼睛却红得跟兔子一样。
不承想阮笺云闻言竟是沉下脸色,眉目一片静肃: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
我已成亲,不应再与外男过多来往,况且他并未婚配,也不宜与我这个有夫之妇有所牵扯。
京中人多口杂,若是信件叫人瞧见,传出去了,于我们二人名声都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