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人呢
醒了,走了。阮笺云淡淡道。
青霭摸不着头脑,却也能看出阮笺云眼底的疲惫,顿时顾不得别的,待车夫回来后,直直便回了九皇子府。
回到府里,嘱咐车夫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安顿三种水源时,青霭搬起那冰块,顿时呀了一声,遗憾无限。
姑娘……
冰块原本便因路途化了不少,又因阮笺云止血救人缺了大半,此时仅剩的部分也已浸入了铁锈血腥气,难以再作煮水之用了。
阮笺云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此时并不意外,反倒轻轻拍了拍青霭的手:辛苦我们青霭一路拖它下山了。
见青霭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便挽了她的手臂安慰道:无事,不还有其余两种水源吗
虽缺了水源,但好在她还有茶种,再不济,还有手艺。
今日舟车劳顿,又频生风波,阮笺云洗漱完已是眼皮都睁不开,甫一沾枕,便昏昏入梦。
翌日醒来,只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她强撑着身体起床,却险些跌倒在地,幸好青霭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不致摔个鼻青脸肿。
青霭将手覆在她额上,只觉手下仿佛贴了块烙铁,滚烫灼人。
昨日我就叫姑娘不要脱披风嘛!如今难受,又有谁能来替。
阮笺云惨白着脸,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虚弱笑了笑,刚想宽慰她,张开口,却又呛咳起来。
等了一阵,府里郎中来了,开了道方子。青霭去抓了药回来,阮笺云服下后,蜷缩在被子里发汗,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她心里惦记着试茶,睡得总不安稳,半梦半醒间,被青霭唤醒。
姑娘,宫里来人,说是皇后娘娘想请您进宫叙话。
阮笺云出了一身的汗,仍是昏沉着,闻言用鼻音嗯了一声。
……你去辞了娘娘,说我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待病好后,再亲自去给她老人家赔罪。
青霭应了一声,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去回宫人。
……
凤仪宫。
感染风寒
皇后端坐正中,下首坐着楚有仪,此时听到内侍回禀,有些遗憾地喟叹一声:那倒是有些不巧了。
阮贵妃近日作妖得紧,竟隐有复出之势,她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召了阮笺云入宫。
一则是为了恶心阮贵妃,二来嘛,也确实是因为这孩子说话语气柔和平缓,不知怎的,听起来就是让人觉着舒心。
楚有仪有些关心地问来传话的内侍:可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