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递的话,便是给阮筝云的了。
阮笺云闻言微怔,随即笑道:此事由公主一手筹办,自然听凭公主做主。
她对阮筝云的抢亲一事,在京城不算什么秘闻,是以裴元斓知道,她也并不惊讶。
但对方有这个心,甚至还专门来问了一句,这份心意,自己心领了。
想了想,又道:臣妾的嫡妹,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待臣妾很友善。
敌意来自于徐氏,阮笺云一向将这些分得很开。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裴元斓对阮筝云的印象出现偏差。
裴元斓略弯了弯唇:你倒大度。
本也可发可不发,但阮笺云如此多解释了一句,想来还是希望那位嫡妹来的。
行了,见你无事,我便走了。
她站起身,摆摆手,简短道:不必相送。
然而走到门口,却动作一顿,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道:斗茶那日,来的人有些多,你有个准备。
她要举办斗茶的事,不知怎的,传到成帝耳朵里去了。
自己这个四女儿,向来中庸沉默,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愿意主动操办的事,成帝自然欣然应允。
顺便还借着皇后,将这件事广而告之。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清明前一日,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要来四公主府,纵是手艺不精者,亦会来凑个热闹。
阮笺云弯了弯眼睛,轻声应下,心中倒也没多想。
热症初退,她难得安稳睡了一觉,翌日迎着朝霞自然醒来。
宫中来人,原是裴则毓传了口信,他近来事务繁忙,斗茶那日恐无法到场,只能委屈阮笺云自己一个人去了。
阮笺云得知,面色不变地应了一声。
心中泛起一层涟漪似的起伏,轻轻浅浅,晕开一圈又一圈。
放佛咽下一颗不成熟的梅子,舌间觉出淡淡的酸涩。
意识到自己的失落,阮笺云怔忡一瞬,随即甩甩头,把脑内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清空。
自己不该把期待强加到裴则毓身上的。
她还记着和裴元斓的约定,所以也只恍惚了一瞬,便全身心地投入到练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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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裴元斓一早便提醒过,阮笺云还是低估了来的人有多少。
她到得不算晚,但公主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堪称盛况。
贵女们今日都打扮得鲜妍姣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将面容隐在团扇后,窃窃私语,哪家的世子丰神俊朗,哪家的公子年少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