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落在身上,许令窈闷哼一声,只觉腿上剧痛无比,险些昏死过去。
孽女,你还敢拦我!
许二见状更是怒极,一脚踹翻了一人高的花瓶,瓷器霎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满地狼藉。
同是侯府嫡女,凭什么你姐姐就有帖子,你没有!
张氏呜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令窈死死咬着唇,心底恨得滴血。
她为什么没帖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该更清楚吗
许令绾不仅有一个有爵位的父亲,还有一个中了进士的弟弟;她呢,她有什么
一事无成的爹,曾是歌伎的娘。
她拿什么去和许令绾争!
一直以来,她那么煞费苦心地贴着性情古怪的方若淳,从最开始忍受她的各种白眼冷脸,绞尽脑汁捧着哄着她,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常与她来往的裴则毓!
裴则毓虽是皇子,然而生母只是一个宫女,皇后不会对他妻子的家世过分要求。
自己盼这一个机会,盼了数年,甚至夜里做梦,梦见自己成了九皇子妃,早上还会不舍睁眼。
然而这一切,都被那个人毁了。
染了丹蔻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许令窈甚至没注意到,许二早就愤恨地离去了。
一片狼藉的厅堂里只能听到张氏哀哀的哭声,直至许二走了,她才终于敢从原先的抽泣转为放声大哭。
窈儿,窈儿……
许令窈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口,疲惫地转身抱住张氏,轻声道:母亲……
她想安慰张氏,没事的,她总有一日会嫁出去。
到时,一定会将她一并接走,再不叫她受父亲的打骂。
然而张氏接下来的话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只见张氏由悲转怒,死死盯着许二离去的方向,恨声道:你父亲肯定又去找教坊的那个狐媚子了!
那个贱人,从前你父亲来找我时,她就一直缠着你父亲……
竟是半点也未关心她的伤。
许令窈木木地伸回自己的手,然而下一瞬,小臂却一把被张氏掐住。
窈儿,你要争气!
娘当初千辛万苦才怀上你,你如今是你父亲唯一的孩子。
许二虽从年少时就流连花丛,然而子息却单薄,当初与这么多莺莺燕燕同眠共枕过,唯有张氏的肚子争气。
这也是她当初能从一介歌伎跃至侯府二公子正妻的原因。
可若是其他人也怀上了……
张氏越想越后怕,指甲死死嵌进许令窈软嫩的胳膊里,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