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笺云闻言,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裴则毓昨夜若是没醒,那就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靠过来的,她也不算特别丢人。
谁知裴则毓接着悠悠道:不过,早上倒是醒过一回。
阮笺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瞬,裴则毓果然道:醒来时,夫人枕在为夫臂上睡得香甜。
怕惊扰夫人,是以至今不敢动弹呢。
他骗她的。
真相是今早他醒了一回,发现阮笺云嫌窝在他怀里太热,早就自己睡到靠墙的里侧去了。
是他将人扒拉过来,摆出枕着自己臂弯的样子,虚拢着怀中的人,才安心地睡回笼觉。
阮笺云一惊,当即忙不迭抬起头,心中愧疚无比。
他被自己枕了一夜,胳膊只怕早就麻了吧
裴则毓抽出手臂时,蹙眉嘶了一声。
阮笺云见状,心中愧疚更甚,连忙主动跪坐在侧,给他按摩揉捏手臂。
其实只是有一点麻,但被她按摩的感觉太过舒适,于是裴则毓聪明地选择了不说。
这番一闹,裴则毓下腹的热躁也散了,两人终于姗姗晨起。
先前笑闹耽误了时间,洗漱用膳时,便都有些匆忙。
裴则毓离去御书房还有些时间,于是先送阮笺云出宫。
车已套好,昨日送她来的枣红色骏马腹泻初愈,不复来时亲热,见到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宫门巍峨,阮笺云举目远眺裴则毓身后重重朱红宫闱,笑着道:殿下回去吧,不必送了。
裴则毓垂眸注视她温软的笑颜,忽得抬手,从她鬓角取下了什么东西。
阮笺云不明所以,摸了摸发髻,眼神疑惑地望向他。
在她疑惑的眼神里,裴则毓摊开掌心,唇角笑容轻浅:一枚落英。
柔弱浅粉的花瓣静静躺在他掌心里,散发着熟悉馥郁的香气。
阮笺云认出来,有点惊喜地笑了:是殿下最喜欢的桃花。
最喜欢的
裴则毓扬眉,不置可否。
他现在最钟意的不是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