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真的是药箱!我看到了那箱子上面的红十字!
而且,上次的红色塑料水桶就放在面台下面的空隙处,真可怕。
这间卫生间虽然很简易,但好在它够宽敞,所以我能把轮椅掉过头面对着门口以便随时观察外面的情况。但是此刻我的手已经累得发抖了。
虽然羞于承认,但我小时候真的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因此过了40岁我就变得颇为注意养生了,总之啤酒泡枸杞没少喝,健身房也没少泡。可是经过这阵子的囚禁,我的肌肉现在已经弱得不行了,我又恢复到了幼年时的羸弱,就好像那些撸的铁、跑的步、流的汗,都只是曾经的一场梦一样。
算了算了,没时间伤感了,我得赶快行动才行。可是紧接着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反正每次我一闻到这种味道就觉得屁股疼,这次也不例外。
可是我知道不能再去想什么屁股疼、打针之类的事情,于是我赶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柜子里的药箱上。
柜门很容易就打开了,但是,我够不到那药箱。
无论我怎么努力,手指差离药箱还是差了20来厘米,如果我能站起来,当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够到那个高度,可现在……
虽然我明知道这些,但我却依然固执的伸长手臂一次一次的去够那只药箱。
最终,我疼得闷哼了一声,垂下手,气喘吁吁地靠回到轮椅上。等这口气喘匀实之后,我四下踅摸,想找个顺手的东西能帮我够到药箱,结果看到一把直挺挺靠在门后的墩布。
我那个热衷于帮我出谋划策的仆人又说了起来:你想用那个真的行吗你会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打翻的,弄得一片狼藉,那上面要是有玻璃瓶的话会摔碎的。而且你要是把什么东西打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再重新摆回去的,你丫现在高度不够。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猜,等空谷幽兰女士回来之后会怎么样呢
我会告诉她是乔若兰弄的。我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对我的仆人说,我会告诉她,乔若兰上这儿来找还魂药来着。
说完这强词夺理的话以后,我没出息的哭了……然而即使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也没有放弃睁着模糊的眼睛在卫生间里继续踅摸,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帮我,只要别让我太疼,别再他妈的……
我弯下腰去够面台底下的红色塑料水桶,结果感觉到水桶后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便咬着牙弯着腰使劲伸长胳膊往里面够,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竟然从下面拽出一个大牛皮纸箱子来。
我粗暴的转动着轮椅,再也顾不得什么疼不疼的了。
老天保佑!里面可千万别装着洗发水卫生巾或者是空谷幽兰女士她妈的照片啊!
我手忙脚乱的打开箱子,结果发现里面既不是洗发水,也不是卫生巾,而是一堆堆装药的纸盒,大部分纸盒上都标着样品字样。再打开这些小纸盒,会发现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药片和胶囊,全都是西药。有些我似乎见过,比如我常吃的布洛芬和我妈活着的时候吃的二甲双胍,其他的我就看着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