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年吧,要不就是一年半或者两年……
那么……
我又不是成心不缴的!空谷幽兰女士扬起嘴唇,我一直都按时缴各种费用,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我看到了她那泛着微光的四环素牙,然后又是一阵反胃的感觉。
只是一时忘了对不对我那忠实的仆人今天变得非常喜欢冷嘲热讽,它在我的脑海中悄声嘀咕着,你不过是忘了缴了,就像你一直忘了调电子日历一样,它还停留在2月14号情人节这天呢。不过忘了缴电费可比忘了调日历严重多了。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也正好证明,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绿饼琴’吃多了你不是说‘绿饼琴’是抗精神病的药吗承认吧,你有精神病,而且每天都在恶化。本来精神病人经过医治以后,生活是可以应付得很好的,而且有时候还能逍遥法外,我想这点儿你很清楚。可是精神病的控制跟失控之间,还是有界限的,你已经渐渐接近失控的边缘了……这点你也知道吧
我只是还没空去缴而已,空谷幽兰女士生气的说,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才害得我忙得脚打后脑勺!
于是我想到一个点子,一个非常棒的点子,而且好处多得说不完!
我知道,我由衷的对空谷幽兰女士说,我的命就是你救的,而我除了给你添麻烦以外,一无是处。兰儿,你看看我的背包,靠后背那个兜里有一个信封,里面是5000块钱,我希望你能用这笔钱去缴电费。
这笔钱是丁丁在我签售会当天给我的,具体是什么钱我也没问。除了稿费、版费这些钱以外,像这种签售会一般也是有出场费的,不过不可能只是区区5000块钱,也不可能是现金。不过丁丁时常会给我一些现金,最开始我还会问他是什么钱,后来也懒得问了,钱给了我之后我就看一眼扔在包里。所以我家有好多现金,正好作为我的应急金使用——你看,这不就应上急了嘛。
哦!撼撼!空谷幽兰女士看着我,表情既困惑又开心,我不能拿你的钱……
那不是我的钱。我朝着空谷幽兰女士咧嘴一笑。
这笑容可是我的招牌把戏,没有几个女人见了之后不犯迷糊的。
不过我那仆人则在我脑袋里嘀咕道:真希望这个女人再失忆一次,这样你就可以趁机偷一把刀子。我觉得你还是能使得动刀子的,你就照着她的胸口给她来一刀子就行了。
你就拿这钱去缴电费吧。我顿了一下,然后谨慎的使出了一招险棋,要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你要是觉得我根本不为你着想,那我可太难过了。
撼撼,我……
我说的是真的,我将笑容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难过,你其实不只救了我,你等于救了两条命——要不是你,兰儿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呢,说不定已经死了。
空谷幽兰女士一脸粲然的看着我,完全忘记了她那里的那张缴费通知单。
而且你还指出了我的作品中的问题,让我回到了正道上。你还给我买了这么好的轮椅,光这个轮椅就值800块钱对不对我欠你的岂止是这区区5000块钱啊你要是不肯用这钱,我会很难过的。
那……我……好吧,我……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能看看那张缴费通知单吗
空谷幽兰女士毫不犹豫的将通知单递给了我,那其实是一份逾期缴费单,措辞略严肃。我很快浏览了一遍,然后把它递还给空谷幽兰女士。
你银行或者手机里还有钱吗
她避开我的目光,嘟囔着:我有一点儿钱,但不是存在银行里也没放在手机里,我不相信那些。
通知上说,要在4月1号17点之前把所有费用包括滞纳金全部缴清,否则就会断电。今天几号了
空谷幽兰女士对着面对墙上的电子日历皱起了眉头:妈呀!这日历咋坏了
她动手调整起那台电子台历来,然后屏幕上的抱着鱼的年画娃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放风筝的年画娃娃——合着这电子日历是杨柳青文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