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成为变态砂人犯也要有一个心理变化的过程吧人类可并不是完全依据理性而生存的……
赫兰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手指很久没有再划过发间,他正试图解开一个死结。
烟早已燃尽,他随手将烟蒂扔进了浴室排水口里。
再说,明明是你不听我的话吧我那天说过,就算没有赫兰作为反抗者,也会有别人,数不清的人,现在的地球早就烂得没救了……
你为什么不把神明请过来,而不是让我……
系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尝试过】它用冷硬的电子音打断了林克斯的话。
【在厂房里,你又是因为什么而犹豫是懦弱还是……】
脑中沉寂了一刻。
天花板的大理石水纹完全被雾气遮住,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你就当我‘任性’一天了吧……他的声音软了下去。
系统:【你的这一天,是今天,明天,还是昨天】
良久,它的声音也消融了下来。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林克斯没再回话,而是扭过头,发丝随着动作从赫兰的指间抽离。
无力地把手搭在脸上,蒙住了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
弄疼你了么赫兰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
灼热的呼吸打在了颈侧,带来丝丝痒意。
他没应声,只轻微地摇了摇头。
盖在脸上的手被温和,但不容抗拒地掰开了,他被迫与赫兰颠倒着对视。
红宝石上似乎惹了一层水汽,却越发明亮而莹润。
不疼。他说,声音有些含糊。
赫兰站了起来:我去拿小刀。随手裹上了一条浴巾。
夹克外套胡乱地扔在沙发下,他捡起,一张锡箔纸片却掉落了出来。
那是一个叫安尔曼的男人,还有他的联系方式,这张印在名片上的脸看起来有些轻浮。
脑中莫名升起了奇怪的念头——把它揉成团然后扔进垃圾桶,大概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但那也太奇怪了。
最终,赫兰把名片放回了口袋,只不过是一个更隐秘的夹层里。
浴室门被轻轻推开,水雾随之跑出去了些许。
林克斯的手又搭回了脸上,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莹白的希腊大理石雕塑。
除了……
那根快要燃到指尖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