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难道是怪本侯没有一开始就说出此事?”侯爷叹了口气,说道:“府上已经够乱了,茁儿已经死了,本侯当时只是想让楚仵作查清茁儿究竟是不是被吓死的……本侯当时以为他是装晕,看见那场面也尴尬,只好匆匆离去!”
“并非此事。”楚昭云冷眼看着侯爷,他分明自己已经慌了,前言后语已经逻辑不通了。
方才还说是无心之举,眼下又改口以为杜茁只是装晕?
只是在场其余三人都是侯爷的至亲,又因杜茁的死而难过,并不能听出他言语之中的漏洞。
楚昭云接着说:“我们不明白的事,是芸娘一事,我们查到芸娘她不在花满楼。”
“本侯只是看在她和茁儿相识一场的份上,这才让人把芸娘赎了出去!”
“父亲!楚仵作并未提及芸娘被赎一事!”杜嘉这才回过神来,相识一场就把芸娘赎出来,分明是慌乱之下扯的谎!父亲难不成当他是三岁孩童那样好骗吗?
一直旁听的杜穹此时也听不下去了。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父亲找儿要皮影,说是赠予友人,父亲也知三弟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那雷公模样,儿还怕父亲忘了特地提醒了父亲,父亲又怎会拿着皮影去寻
三弟?”
话落,书房里死一般的安静。
到这地步,无论侯爷如何狡辩,旁人也不会信了。
更何况他的辩词毫无逻辑,根本不能使人信服。
其实几个小辈也都知道,如若今日侯爷有些许准备,就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可侯爷小瞧人了,小瞧了楚昭云和杜嘉。
他没想到楚昭云能查到暗道皮影还有用来诈他的芸娘,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儿子真的敢质问他!
正是毫无准备,才会慌不择路漏洞百出。
说到底,还是他太过自负。
但场面也不可能一直这般僵持着。
楚昭云开口打破了沉默,“事已至此,侯爷还是说了实话吧,毕竟这是侯府的家事,若是家人离心,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她这般说,带了哄骗的意味,因为小侯爷和侯夫人给她的反应都是不会放过侯爷。
侯爷也不是个一般人,知道什么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叹了口气,侯爷说道:“没错,这整件事,都是本侯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