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旸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禾眠,那天刘姨跟你说的话,虽然是我妈妈让她说的,但也是我的心意。我想,这些话,应该由我亲自说。”
他指的是那天刘姨让禾眠考虑嫁给他的事。
易木旸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口说
:“禾眠,我们之间很多事不需重复提,我想我们彼此都懂得。我只想说,我爱你,也爱小朋友们,希望余生能有机会好好照顾你们。”
“禾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易木旸是孤掷一注的,很多事,他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林禾眠依然被江逾风困在怀里,却听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求婚告白,这个场景,让她感觉荒谬到了极点。
不等林禾眠回答,江逾风立即挂了她的语音通话。
“你做什么?”林禾眠怒喝他,却见他全身骤然而起的戾气,如阴鸷看着她。
易木旸再拨打过来,被他按断。
“禾眠,别太过分!”当着他的面被求婚,他能忍才是圣人。
他今晚本来真没准备怎么着,她为了孙阅阅的事来森洲,他让崔姐把她安排到同一层的房间,只是为了能时时看到她而已。
甚至刚才在电梯里,跟她说那些话,也只是逗她,彼时连吻都没想过,但易木旸的语音通话打来,打破了他的冷静与自持,被刺激到了。
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触碰着她的鼻尖,用极低的声音说
:“禾眠,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别逼我。”
至少在他面前,不要接易木旸的电话,更不要提起易木旸。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面对的都是这世上最善于玩权谋的人,成年后,自己开公司,在如此激烈的市场上拼出一条血道有了今天的成绩,靠的就是常人没有的手段以及忍耐,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一切的好,一切的纯良,都只给了禾眠而已。
他不会说易木旸半个字的不好,因为是禾眠的选择,他相信她的眼光,况且也知道,在她最难时,是易木旸带她走出来,于这点上,他也确实对易木旸心存感激。
可他抛开所有身份,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午夜梦回时,他会忽然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另一边床,就会想,禾眠此时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会和易木旸相拥而眠?甚至会有极其不堪的画面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让他嫉妒得瞬间面目全非,所以从不刻意去想那些画面,不想,就当不存在了,否则早疯了。
但偏偏易木旸非要这时候打来求婚,存心气他一样,这怎么可能忍,他又不是圣人。
林禾眠被他牢牢控制在电梯旁边的墙上动弹不得,这样的江逾风让她有点害怕,她很少看到他浑身充满戾气的时候。
以前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两人还没确定关系,她在栖宁出差,在一个茶楼,险些被她父亲以前的部下张涛强。。奸,他从门外闯进来,往死里打张涛,若不是她拉着,恐怕已闹出人命。
还有一次是离婚前,在他家,他亲自录了视频,要实名举报他的父亲,他母亲被他气到心脏骤停那次,他在家中也是浑身的戾气,藏都藏不住。
所以,他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她是相信的。
“江逾风,我从来没有逼过你,是你一直不放过我。”她说话的气息里,还有他刚才留下的气息。
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距离太近太近了,只稍稍往前一点点,他就能碰到她的唇,他也是这么干的,低头狠狠吻住她,比刚才更加来势汹汹。
很多话,他此时不想再说了,到底是谁没有放过谁?她对他的所有折磨都是无形的,每天都在让他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