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令人心中发虚,这令她徒然想起胡闹珍馐馆的那个晚上,千层阁上金粉旖旎,舞乐声起,谢非予打开楼门的瞬间,好像在你的胸腔中起开一道不可比拟的风光,落花出尘,闭门无声。
仿佛离开了谢非予,所有的热闹都成了别人的。
你隔着水光隔着玻璃,看他们欢声笑语,但似乎,很难触摸。
“唉……”慕沉川莫名叹了口气,“这王城里空荡荡的。”她撇着嘴角就沉浸在自我的思绪里。
莺歌呢,正忙着一双眼看这人山人海的喧嚣,年关一过瑞雪丰兆,可比平日里热闹了百倍,她叽叽喳喳的就听到身边那个半天没出声的小姐“语出惊人”。
空荡荡?!
莺歌看着身边吆喝讨价摩肩接踵的人民群众,这叫空荡荡?!
她跳着脚就跨到了慕沉川跟前笑嘻嘻的:“莫不是因为贤王不在城中吧。”
“什么?”慕沉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这个莺歌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这么一想脸色都变了变,好似突然被这个念头给击中了,又或者只是莫名和心头的失落契合了--她要死要死的想着,伸手就要去戳莺歌的脑袋。
莺歌眼疾手快的跳开,还是嬉皮笑脸的:“不是贤王?那一定是因为祁公子不在城中。”
“就你话多!”慕沉川哼哼了声。
莺歌就蹦蹦跳跳的跟个小麻雀一样,说看看大雪把整座山都覆盖了,这百年名刹靖安寺坐落在最近的霞山上,风景不算差,四季都有游人前来,香火不断是个极好去处。
“沈夫人以前也会去靖安寺呢。”莺歌揉揉走的带酸的腿脚,爬着石头阶梯,远远看到那香火萦绕就不由得感慨。
“参加祭祀?”慕沉川往上跳了两步,顺顺长发倒是有些意外。
“啊,不是,”莺歌的神色就有些落寞了,“沈夫人都是偷偷来的,府里的祈福不会偕她一起。”那只是一个在所有人眼中被视如贱婢的女人,怎能与顾大夫人平起平坐。
“果然。”慕沉川就知道那些势力小人做不出这种事。
“如今小姐能来,莺歌就觉得很开心,”莺歌笑盈盈的,眉眼都弯成了一条缝,“沈夫人如果泉下有知也会很开心的。”
泉下有知,安国侯认下这个女儿,给了她和其他人相差无几的待遇,那些都是沈夫人从生下慕沉川的那一刻都在为自己这个女儿祈求的一切。
不需要多好的生活环境,锦衣玉食还是绫罗绸缎,那些都是假的,沈婉想要什么,沈婉想要慕沉川平平安安的成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小小姐--她的身份,她的存活。
莺歌这么说着不免鼻子一酸,沈婉呢,至死或许都不会明白,她的女儿永远都会被贴上同样的标签,永远不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莺歌看了太多太多,她曾经不解,曾经困惑,曾经也为沈婉鸣不平,可是那毫无作用,直到--慕沉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