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川呢,脸色变了又变,一双眼眸就直往谢非予脸上瞟,谢非予不客气啊,他眉目一挑回看过去。
慕沉川心底里哎哟声,咽了下口水,眼神忙从谢非予脸上撤下来看着桌子,支支吾吾的:“那个
……”
“有话就说。”谢非予不耐烦。
“王爷,臣女可以吃东西了吗……”慕沉川立马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脸,伸手抱着自个儿的肚子,“臣女快要饿死了。”大爷您有点自觉好吗,您不是来找臣女吃饭的嘛,您不动筷子那谁敢动啊。
谢非予眉头一蹙,他的手落在桌案上,脸上的表情也古怪的似要发作什么又隐忍着硬生生瞥过头:“饭桶。”吃吃吃,就知道吃。
慕沉川嘿嘿一笑,端起碗筷就扒拉起来一点也不介意那男人又嫌弃自个儿了,好像他蹙着眉对自己说话的样子都叫人觉得……挺开心的,哪怕声声数落能心底里笑开怀。
真是--夭寿。
她噎着两口饭就看那佛爷没动:“王爷您不吃吗?”
“不饿。”他倒是言简意赅。
慕沉川撇撇嘴,谢非予大概更应该回自己一句“本王不是饭桶”才对嘛:“那……臣女那二姐姐的婚期定了吗?”她突然想到这件事,安国侯府和宫内联姻,正好将之前慕沉川和祁昱修的那些笑话一扫而空,所以婚期不会远,而她也得是座上宾。
“二月初二,双龙抬头,宫外大筵,将会迎慕依琴入聿王府。”那是三皇子的封王宅邸,届时两人将不需入宫门。
“二月初二……”慕沉川掰了掰手指,“也就半个月时间,居然这么快,那……咳咳!”她急着说话,嗓子眼里的饭菜还没全咽下去,直呛得慕沉川一张脸都涨红了起来。
“啧,麻烦。”吃个饭都能噎死自己的可不多,数落归数落,埋怨归埋怨,谢非予伸出手一把提溜住慕沉川的后领子,像是自然而然的下意识在她背后拍了两下顺顺气。
这不拍不要紧,手心触碰在她的手背,力道不重甚至有点宽厚又温柔的触觉,指间好像一寸寸都能顺到脊椎,连同周遭的肌肤都仿佛被笼于蕴罩之下方寸难逃,慕沉川的脸“轰”的一下炸裂了,尤其是这男人还非得表现的这么没自知又自然。
“怎么?”谢非予看到了,满脸的困惑,这慕沉川没好转反而更严重,瞧样子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
“没、没事,我没事……”慕沉川拍拍胸口,大大喘息。
“食不言寝不语,吃个饭还心不在焉。”谢非予蹙眉,也难怪蓝衫能哭丧着脸。
慕沉川搁下碗筷,刚才说到联姻倒是让她想起来,那个远下江南的人是不是会回程,祁昱修--离王城将近一月之久,没有任何音讯,也不知道桑苎庄的事宜,慕沉川在王城里发生了那么多千回百转始料未及的事情,祁昱修又是不是有道听途说。
最好,没有。
因为那家伙要是知道慕沉川给折磨的半死不活丢在大牢里险些叫人给暗杀了,大概也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吧。
可一个小老百姓的,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还就因为得了权贵的欢心,现在有不少人也眼巴巴想着要借他的名义除去旁人。
慕依琴想要借祁昱修之手陷害吏部和史中大人,慕沉川可没忘记。
慕沉川声音低微:“臣女就是想起些事,”她偷偷瞧着谢非予,“王爷您这么神通广大的,是否知晓祁哥哥的情况?”她这话问得快,但又觉得全天下若说有人能知道想知道的事,也就谢非予莫属了,慕沉川确实担心祁昱修,不知道从何说起,又应该问谁。
谢非予的手一顿,身体也退了回来,他往椅背上懒懒一靠,低低沉沉的只管盯着慕沉川:“你这么关心祁昱修?”
慕沉川屁股挪挪就坐了回去:“祁哥哥离开王城也有一个月了,我是怕他知道城里的事。”
“你是怕他担心你?”谢非予挑眉,这两句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郎情妾意的味道。
苗头不对。
慕沉川心头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