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多会装腔作势。
蓝衫低头愿闻其详。
慕沉川就哈的笑出了声:“你家王爷这么嚣张,皇帝陛下怎么没把他给……”小姑娘抬手就比划了个杀头的手势,眼神还婉转有致。
当然,这话慕沉川也绝对不敢当着谢非予的面瞎比比,这不,不耻下问,就调侃下蓝衫,按照谢非予这摆大架子的能耐,换了慕沉川是九五之尊,可不,早就把这男人拖到大狱里头先给他来个满清十大酷刑。
叫你运筹帷幄!叫你嚣张跋扈!叫你……叫你白瞎了长这么好看!
蓝衫眼神一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慕沉川这个小姑娘似乎一点也没有底线,可你刚觉得她根本不懂分寸,她又脸色一摆审时度势的叫你觉得自己是眼花。
慕沉川对于蓝衫来说,算不上有趣,但很古怪,后来对这个小姑娘增添的敬佩也时常叫他怀疑自己的“审美眼光”——比如说现在这种“棘手”的问题,蓝衫压根就不想回答,所以他很干脆又坦然的朝着慕沉川一个抱拳,就快步下了阶梯跟上了谢非予的马车。
无可奉告。
哎哟喂,慕沉川挑着眉就看那一路的人声马声,蓝衫就像一个对谢非予忠诚不二的榆木疙瘩,对谢非予那是半点不敬都不会肖想,如果有人对那佛爷不敬,只要佛爷一个眼神,他能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吧。
慕沉川想了又想,不知是敬佩还是感慨。
于是四意就很意外的发现自家这位小姐在那个“秘密宝库”的房里连着翻箱倒柜了几天。
四意不明就里,她也问过慕沉川,难不成是想要给自己那位二姐准备什么厚礼,又或者是不
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安国侯府里,如果重要的话就想个法子派人前去询问询问讨要回来。
慕沉川呢想了又想摇着脑袋就是不开口,直到慕依琴大婚之日的到来。
时间不快不慢,这天的街头早已人声鼎沸,因为全城的百姓都将有幸目睹聿王姬旻聿的风采,那个男人驾着枣红的高头大马缓缓行在车队的最前方,看得到和听得见的赞美从来不曾停歇。
这是九五之尊最为看重的一个孩子,将来兴许是这北魏的栋梁之主。
从安国侯府到聿王府。
十里长街遍地红妆,敲锣打鼓似乎能彻夜不眠。
慕依琴拜别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顾大夫人好比亲生女儿出嫁眼泪水是一个劲的往外头淌,想当然耳,这是留在安国侯府的唯一的小姐,嫁去了宫里,从此就是宫里的人了。
顾大夫人在慕依琴的耳边殷殷切切的呢喃,慕依琴一双眼也是透红透红的好像兔子,这个女人美貌才智都不在人下,周遭的丫鬟仆役看着声情并茂的样子都忍不住为慕依琴又是欣喜又是感慨。
嫁进了宫里,入了宫门,从此仿佛于外界再也无缘,可是你要记得,你还是慕冠逸的女儿,安国侯府的大门永远都为你开着——安国侯慕冠逸一声声的道别,真是恨不得再给自己这位最亲近的女儿多说两句体己的话。
聿王府,从来也不是什么平静毫无波澜的地方,如果将来的东宫之主储君之位自此诞生,慕依琴,你要做的准备又是否已经万全?
老侯爷的眼神噙着两滴眼泪却在明里暗里的示意着这聪慧如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