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十足十,金丝紧紧缠绕着牛筋,直打的那马儿吃痛一个撅蹄子。
慕沉川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伸手就下意识的抱紧了马脖子,可以轻易感受到身下马匹受到的惊吓,连嘶鸣都带着颤抖。
小公主冷笑却根本没打算收手,她金袖一挥,鞭子在阳光下有着耀眼光芒,鞭影一掠而下,“啪嗒”缠绕住了马匹的左前腿用力一拉,那马匹原本就受了不小的惊吓如今被人用鞭子猝不及防的一扯,身体平衡一失,两条前腿“噗通”就跪了下去!
慕沉川几乎是在瞬间就知道自己要被甩飞出去了,这力道冲击的程度说不定直接能把脖子都摔断,所以她几乎想也没想,双手脱离马脖子的瞬间一把就抓住了正要被清和甩收回去的金鞭尾,她借力一蹬腿,整个人就摔了出去,可偏将
所有的力道都挂在了那鞭子上--小公主甚没有意料到慕沉川会有这番不要命的动作,她还将那金鞭死死捏在手中,于是整个人也刹那被带飞了出去。
“呯”一下,两匹马同时摔倒痛苦的嘶叫还在耳边,慕沉川的后背先着了地,这一下直撞得她心肝脾胃肾都疼,脊梁骨好似断成了两截一般,尘土纷飞一片哀鸣,可清和小公主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手肘直直的撞在了地上,骨碌骨碌就是三个翻滚,地上的枯枝擦破了她的皮肤,手臂上细小的血痕都渗了出来。
两个人满身尘土的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灰头土脸,倒地的两匹座驾早已惊恐嘶叫着窜逃了出去。
啾啾的雀鸟被方才那动静惊飞了不少,树林之中只有阳光还在缓缓走过。
小公主的发簪都落在了地上,满身狼狈,小长裙已经沾满的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她死死捏着手中的金鞭心里头的怒意瞬间就被点燃了,慕沉川这是要拉着她一起送死垫背不成!
“啪”一下,鞭子就擦着刚从地上踉跄着爬起身的慕沉川手臂过去,血痕瞬间就映了上去,火辣辣的疼痛叫慕沉川倒抽一口气。
她的样子比清和小公主更惨,弓着的背脊疼痛的根本挺不起来,连腿脚都带着颤抖,现在又莫名吃了清和一鞭子,她龇牙咧嘴几乎动弹不得。
小公主的手腕也酸痛不已,可现在犟着脾气就是不管自己的手肘,挥起鞭子就要把跟前这个小姑娘给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饶为止。
鞭尾带着呼啸的风劈空而来,慕沉川脚下一剜,她侧过身子堪堪才躲过鞭风,刮的她耳朵根子疼,鞭尾一下就把旁边的树皮给抽裂了。
“公主殿下,”慕沉川委身扶住一旁的粗木,她咽了下嗓子,清风烈日只将身子照的更是火辣发烫,满头大汗不说,连嗓子都干哑疼痛起来,“您若是再无理取闹,恐怕你我今日都别想出这深山了!”可不是,两人的马都跑没了影,现在还杠上一个发脾气的小公主,慕沉川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没地方说理,尤其这小公主偏偏摆明了就想要自己好看。
“本宫出了事被问罪的只有你,”小公主冷笑一声,慕沉川将她拉下了马,现在摔成了这副鬼样子,天之骄女就没想着要好好的让她占便宜,“一个小小的安国侯府四小姐,听听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你凭什么蹬鼻子上脸跟本宫相提并论!”
慕沉川,狼狈如此,既不能以文韬惊人,又没有武略服众,就连这实打实的身份都不过是安国侯府的一个贱婢生下的女儿,可偏偏呢--怎么那些人都明里暗里的把她捧得比天高!
清和不服。
甚至憋屈的荒,原本一个小姐和她毫无干系,可这个小姐得了谢非予的青眼有佳,这就碍了她清和公主的眼。
慕沉川,凭什么和她抢男人?!
小公主不管不顾连挥金鞭,直将挡在慕沉川跟前的树干都抽的皮开肉绽的,好像那股子怨气都撒在了这上头。
“凭什么,”她怒喝,“凭什么你在皇叔眼里就是特别的?!”
慕沉川借着谢非予的名义私会祁昱修,谢非予却还要因为一串葡萄去替她讨公道。
“凭何霜雪千里、星月兼程,就因为你慕沉川入了大狱?”
冬猎遇上安国侯府自相残杀的案子,甚至连她的皇兄都马不停蹄的回了城。
“凭何教你射箭习武,凭何予我脸色刁难!”
--这一切,都怪,慕沉川。
慕沉川才露出脸庞,就能感受到呼啸而来的鞭风,眼睁睁能看到那被抽打飞溅的木屑,如今两个人都挂了彩狼狈不堪,就这副鬼样子竟还只想着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