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草啊?原来,原来这儿不长草啊……”小午笑嘻嘻的也装腔作势,样子就跟个地痞小混混似的。
WHF?这万里冰封有没有杂草你心里没点13数么?!
慕沉川双手抱胸,大兄弟,我就这么看着你。
“既然不长草,那你就……没任务啦。”小午拍拍手耸着肩膀一脸的坦然,就好像终于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似的。
“什么意思?”慕沉川一脸懵逼。
“睡大觉还不好?”小午下意识伸手想要哥们一样去拍拍慕沉川的肩膀,可手伸到一半就给刹住了,反而尴尬的笑起来往后退开两步。
慕沉川眼睛眯了眯:“睡大觉?”不可思议。
“睡、大、觉。”小午点头,一字一句,认真极了——这感觉就像,一个向来油头滑脑的人说这样的话好似一个天大的玩笑,慕沉川眯起了眼睛狐疑的在他和身后草场里来来去去的长工身上流转,“啪”的她一把推开小午,脚步踏进皑皑白雪的时候还能发出“嘎吱嘎吱”的踩踏声,清脆好听,让慕沉川在这一刻才觉得自己还是个生活在冰天雪地中的大活人。
她深深吸了口气,刺骨的寒意从鼻腔直闯进肺腑。
昨天州府里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大人,将她伺候的滴水不漏却又没留下半句话,这种毫无根据又无法掌控的感觉叫任何人都如坐针毡。
慕沉川这眼珠子黑白分明,阳光穿透长长眼睫,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形顿了顿,唇角有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压根不理那“苦口婆心”的小午,转身就从草垛子里扛起了两捆。
小午“啊”的声,这双手连忙就拖住了慕沉川:“快、快放下,你这小身板的,扛什么扛?”他一使劲就要去抢那两捆草。
谁晓得慕沉川也犟着一股子蛮劲,可毕竟身体还未痊愈,这被小午推搡着就一屁股“噗通”摔坐在雪地里。
小午惊的满头起了大汗,手里的草掉在地上,这想去扶又不敢动她,急的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你说说你,给
你便宜占还不好好享受,这马场里多少人巴不得州衙里的大人们多一点的关注,好叫我那叔叔别这么……”小午也是着急,这一张口又觉得自己太忘形了,连忙蹲下了身还悄悄捂住嘴压低声音,“好叫我那叔叔别这么嚣张跋扈了。”
慕沉川呢,连半个眼神都没往小午身上甩,她的掌心沁在冰雪中冻的发怵,伤口许是裂开了,寒冷之中却还带着两分刺骨的烫热,小姑娘一言不发的站起身,眼见着草是扛不了了,这不,扯了一旁的木梯子就噔噔噔的往上爬,做什么?
收拾收拾上头正在修葺的砖瓦。
“慕沉川!慕沉川!”小午仰着脑袋在下头干着急,“州府的大人要是知道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昨天这小姑娘突然领了所有的好,虽然府衙里的人什么也没说,可明摆着慕沉川这姑娘大有来头,而且,好事将近啊。
现在,谁敢对慕沉川不恭不敬的?
“你不说我不说,州衙的大人们怎么会知道,可别叫旁人说我慕沉川是个没有用的罪人。”慕沉川眨了下眼,一双瘦弱的手就将青瓦木桩抱在了怀里,一步一步慢慢的踏下梯子,这不,小午背后就起了莫名的冷汗。
那小姑娘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