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川悄悄的去偷看男人视线的角度,他的心里有江山、有社稷、有万民、也有姬家皇族百年治世——偏偏是这么一个清高孤傲的人还要撇开脸假装冷漠亵渎的样子去对待王权氏族。
虽然说这一次离开北魏和西夜,谢非予悄无声息的消失比什么都理所当然,就当个弑君的罪人吧,可是——就怕佛爷耐不住这寂寥。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慕沉川悄悄哀叹。
谢非予眨眨眼,他不是北魏贤王不是江山主人,如今的他,是潇洒恣意、闲云野鹤一只——男人微微低俯下*身子,长发落在慕沉川的脸颊痒痒的,他的指尖不经意就轻轻扣住了她的下颌,只要一抬手就能从俯视的角度看到那姑娘的明眸璀璨:“慕沉川,你想要什么?”
这女人冷哼着嘲弄不就是在说,好好记着,谢大佛爷您还欠着我慕沉川的情呢!
苍穹的鸟雀在云巅里掠出痕迹。
慕沉川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余生。”
谢非予的余生,那劫后的余生——只能属于慕沉川的一世情缘。
那姑娘听到了一声喟叹惑人的轻笑从头顶降落,好像顺着花香顺着微风顺着这个天地之间无限的流风倜傥:“如你所愿。”
嗓音里的颤意撩拨得慕沉川心头发酥。
温绵微醺的吻落在额头绽出莺语和凤莲耀濯的痕迹,那些冷艳化成了刻骨的温柔,终于洗尽铅华。
银雀飞掠过城楼。
带着不可名状盎然的清甜涟漪,好像有什么银铃正跃然轻响。
慕沉川难得满足的弯着眉眼。
恰是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后记】北魏史记在四个月后终是完成,任谦和老大人辞官归隐田园的第二天文修馆就遭了贼人光顾将《北魏贤王》卷统统窃取,人人皆道那匪贼定然是万中无一的身手才能在深宫内苑来去自如,只是,自此后无人记载谢家王爷身生平记事,若你问起那些见证风华的人心,答为惊才绝艳、刺骨锐丽。
偶有稚气小童会在茶馆揪着说书先生七嘴八舌,谢家非予——谢家非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层层叠叠,好似鸟语花香沁鼻而来。
哈,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