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朱瞻基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叔,你这是要去哪里?莫非是怕了我,想要逃之夭夭?”
朱高燧心中一凛,却仍强作镇定:“贤侄此言差矣,本王身体不适,需回封地静养,何来逃跑一说?”
朱瞻基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那份密信和使者的供词,轻轻放在桌上:“三叔,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与二叔勾结,企图颠覆朝纲,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朱瞻基突如其来的质问和摆在桌上的铁证,朱高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深知,这一刻的危机,比他预想得要来得更早、更猛烈。但他也明白,此刻的自己绝不能露出丝毫的慌乱,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诚恳:“贤侄,这些证据或许看似确凿,但其中必有误会。我与老二之间,并无勾结之心,只是偶尔互通消息,以解思乡之情。至于那火绳枪的制造之法,我确曾研究过,但那也是为了增强我大明的军力,绝非用于私谋。”
朱瞻基冷眼旁观,心中却暗自思量。他知道,朱高燧此言虽有狡辩之嫌,但也并非全无道理。毕竟,火绳枪的确是大明未来军事力量的重要一环,而朱高燧作为亲王,对此有所研究也属正常。然而,这并不能成为他脱罪的理由。
“三叔,”朱瞻基的语气变得更为严厉,“你可知,你与二叔的通信中,多次提及‘大计’、‘时机’等敏感词汇,这又如何解释?莫非是你们之间的诗词歌赋,还是闲聊家常?”
朱高燧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与老二的通信中确实有不少敏感内容,但这些都是他们为了掩饰真正目的而故意为之的。然而,此刻的他已经无从狡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贤侄,那些只是我们之间的玩笑之语,并无实际意义。我与老二,从未有过任何颠覆朝纲的企图。”
朱瞻基看着朱高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原本以为,朱高燧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坦白,至少能表现出一些悔意。然而,他看到的只有狡辩和逃避。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绝不能放过这个潜在的威胁。
“三叔,”朱瞻基的声音变得冰冷,“你可知,你的这些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朝廷的律法。念在你我叔侄一场,我本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如今看来,你并不珍惜。”
说完,朱瞻基转身欲走,仿佛已经对朱高燧失去了兴趣。然而,就在他即将离开的那一刻,朱高燧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贤侄,请留步。”朱高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愿意,我愿意做出一些让步,以证明我的忠诚。”
朱瞻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朱高燧:“哦?你所谓的让步,是什么?”
朱高燧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愿意削掉自己的左右护卫,交出火绳枪的制造之法,并且,我还有一个建议,希望贤侄能够采纳。”
朱瞻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朱高燧竟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要知道,左右护卫是亲王的重要力量,削去它们,无疑是在削弱自己的实力。而火绳枪的制造之法,更是大明未来军事力量的核心。
“你说吧,”朱瞻基示意朱高燧继续说下去,“我听听你的建议。”
朱高燧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贤侄,我建议在您登基之前,大赦天下,以安百姓。此举不仅能彰显您的仁君之名,更能稳定民心,为您的登基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首要一人,便是被关在天牢里的解缙。解缙乃当世大儒,才华横溢,却因直言进谏而遭囚禁。若您能赦免他,必将赢得天下士子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