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跪在地上,痛哭哀求。
妇人哭得几乎晕厥。
简易的木板小车上,草席裹着一具孩子的尸体,露出一双浸泡到又白又浮肿的小脚。
四个官差没了耐性,拂着手说道:
“大人已经查过了,张丰宝就是在学堂后厨里,不小心掉进井里淹死的,没人害他。”
中年男人跪哭上前:
“不,不会的!”
丰宝不懂水性。
好端端的,他去井边干什么?
“官爷,我家丰宝每日下学回来,说话总支支吾吾,身上也有伤痕,定是有人在学堂欺负了他!说不定。。。。。。说不定,他是被推到井里去的!”
“一派胡言!”
官差厉声道:
“明辉学堂是出了名的好学堂,无论官子与庶民,只要心思聪睿,都能去上学,如此一视同仁的好学堂,怎么会发生霸凌之事?”
“依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质疑我们大人的断案能力,亏得我们大人仁善,念你失子之痛,从自己的私库体恤了你二十两银子。”
他将银袋子扔在木板车上。
啪!
“拿着银子回家,安葬你的儿子去吧!”
“我们走。”
“大人!大人!”
中年男人痛哭:“草民有冤情,我儿子是枉死的!冤枉啊!”
“我儿,我儿啊!”
妇人哭得撕心裂肺,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厥在地。
两个官差粗鲁的拽开中年男人,大步离去。
“孩他娘,孩他娘!”中年男人一手抱着妇人,一手扶着木板车,看着草席裹尸的可怜儿子,以及无情离去的官差,只觉得上天入地、喊冤无门,生生怄的吐出一口血来。
叶锦潇看见这一幕,脚步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