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最后时,周谦眼里都擒着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他十岁参军,基本一生中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军中度过的。
他以军营为家,以那些兄弟们为亲人。
陆寒骁更是亦兄亦父,对他照顾有佳。
他愧对那些死去的兄弟,愧对他家将军对他的好,对他的栽培。
更愧对他自己的良心,十万亡魂,他造了多大的孽。
皇上眸光微眯,周身都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整个大殿更透着一股巨大的凝重。
周谦却半点也觉察不到一般,继续说道。
“皇上,大夏四年,罪人同将军一起出兵前,曾受沈然浩所托,在粮草中动了手脚,罪人曾经听沈然浩提起过,他之所以要这么做,是有人给了他允诺,只要除掉陆将军,日后兵部之位就会交由他来做。”
“罪人问过沈然浩几次背后之人是谁,沈然浩都不曾告知与我,但罪人见过他和如今的刑部尚书方微有过接触。”
“你胡说八道,皇上,臣不曾和沈然浩有什么,都是正常的同僚之间的交流。”
被点到名字的方微吓得赶忙站出来解释,矢口否认与沈然浩有关。
皇上神情微敛的看了他一眼,并未马上说什么。
便听见周谦继续说道,“其实当年粮草也有问题,就算没有罪人下毒一事,雁门关一战也是必败无疑,因为有人想要将军的性命。”
“不过粮草有何问题,罪人不知,因为罪人不负责粮草之事,并不知道其中出现了什么问题,故而不敢轻易下定夺,但听过负责粮草的兄弟提过此事。”
“那可有将此事上报给陆将军?”有人提出质疑。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试图要拉陆寒骁下水。
周谦出声反驳,“没有,因为户部尚书钟大人曾经打过招呼,粮草之事无论有任何问题,都要先同他联系,否则一旦先汇报给将军,事情闹大,粮草事情他便不会给与处理。”
这是妥妥的威胁,看来这件事不光牵扯出了兵部、刑部,还有户部,谁都逃脱不掉。
这会儿所有人都岌岌可危,不知道周谦下一句又会牵扯出谁来。
可周谦却没在继续说下去,而是恳求皇上给那些冤死的将士们和陆寒骁主持公道。
薛方见着,上前问道。
“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