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还是她未曾嫁给封卿之前的事呢。
她与封卿定亲前夕,二人姻亲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封卿对她的接近与示好始终不理不睬,她心中一时愤懑,便独自扮了男装,来了如意阁,喝了不少酒。
醉醺醺时,她脚步蹒跚来了后院,想寻个出恭之处,未曾想阴差阳错闯到一个房间,那房间带着细细檀香,和如今鼻息间的香味极像。
她继续走进屋内,还看见了帷幔后一个华丽丽的人影,内传来阵阵血腥之气。
酒壮人胆,她伸手便将帷幔掀开,正看见松垮垮里衣的男子,着上身,胸口一处“十”字伤口,正不断冒着血。
可她头脑太过眩晕,始终未能记住那人样貌。只看见伤口,难得大发善心从袖口掏出个药瓶,递给那人:“这可是金子都买不到的伤药,本小姐赏你了。”高高在上的语气,尽是跋扈。
男子一动没动,没接药,只微眯双眸打量着她,眼神很是危险。
她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上前,将他的衣裳扯下来,上了药,中间手还不老实的摸了几把那人的胸膛……
而后,又醉醺醺离开。
自始至终,那男子一言未发。
走出如意阁后,她也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而如今,之所以能够记起,不过是因着那日,叶非晚醉醺醺走出如意阁后,是封卿脸色阴沉的将她从如意阁接了出去,抓着她的手,将她甩上马车,带回了王府。
那日,他对她极好,派人熬了醒酒汤,他亲自送了来,叶非晚受宠若惊,可是酒醒后,封卿说:“让你父亲取消这场婚约。”
他对她温柔,是为了取消婚约。
从那时起,封卿就已经学会了……对她虚与委蛇。
而今……她没想到,竟然又看见了这个“十”字刀疤。
“怎么,想起来了?”头顶,扶闲的声音凉凉响起。
叶非晚默默抬头,对上扶闲慵懒的眼神,勉强一笑:“我想……大抵是我记错了。”不然,这世上岂会有这么巧的事?
“记错了?”扶闲一挑眉,“我可还记得,你那时替我上药时,手在我胸膛上摸了好几把呢……”
叶非晚:“……”她那时,只觉得这人身子硬邦邦的,很像封卿,便未能忍住,哪里想到……
“此事亦不能怪我啊,”叶非晚睁大双眼,“我那时也喝醉了,且……我还帮你处理伤口了呢。”
“你该庆幸你喝醉了,”扶闲上下打量她一眼,“否则,你脖子上这颗毒瘤,我早就给你摘下来了。”
叶非晚忍不住摸了摸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