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苏锦兮挣开苏锦秀拉着自己的手,走到拖拽着紫鹃的两个婆子跟前,冷冷地道:“我怎不知,这卫府下人竟如此听外人的话。莫不是主君不在,便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亦或是你们觉着他人比我更适合当卫府的主母?”
两个婆子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忙跪在地上不停说着‘婢子不敢’‘婢子不敢’。
“不敢?”苏锦兮冷哼,“我瞧着你们没什么不敢的。来人,将这俩婆子拖下去各打十仗!”
两个婆子连连求饶,很快被拉走。
这原先该是紫鹃受的,却转到两个婆子身上,且方才苏锦兮说的那些话,无疑是当着院子里所有下人的面下苏锦秀的脸面。
苏锦秀俏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姐姐这是怎的了,如此大的气性?”苏锦秀挂着笑脸,仿若方才的话与她来说并无影响,“想来又是那几个野种坏了姐姐心情。”
苏锦兮眸色瞬间变冷。
她拂开苏锦秀欲搭上来的手,冷冷地道:“三妹妹乃京城第一才女,怎可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若让外头的人知晓了,丢的是苏府的脸面。且那几个孩子既养在肃郎名下,那便是我苏锦兮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欺侮他们!”
“若是三妹妹日后还如此口无遮拦,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
苏锦秀一怔。
她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一向耳根子软的堂姐了。
不过几日未见,怎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野种’这样粗鄙的字眼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自己不过顺着她的心意,倒成她的不是了。苏锦秀想着心里很是不快,面上不显。
“姐姐……”
后头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苏锦兮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三妹妹怎知我前几日不小心落了水?我让身边的人封锁了消息,外头的人不该知晓的,莫不是妹妹在姐姐身边安插了探子?”
语落,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在珍珠身上,又快速地收了回来。
苏锦秀和珍珠心里皆是一慌。
不过很快苏锦秀就稳住了神。
没人比她了解苏锦兮,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今日这般反常的反应,定是身边的婢子紫鹃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姐姐,你怎如此怀疑妹妹?”苏锦秀的眼泪说来就来。
她的容貌虽比不上苏锦兮,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型,生的弱柳扶风,声音更是娇软入骨,娇娇弱弱的最惹人怜爱,晶莹的泪珠粘在眼睫上,如一颗剔透的玻璃球,欲落不落,娇弱的声音里夹着哭腔。
“妹妹不过是担心姐姐在卫府过的不如意,便叮嘱珍珠有任何事都需回府告知一声,好让卫府知晓,即便大伯大伯母远在边疆,姐姐在京城也是有靠山的,苏府在京中的地位还压不了卫府?!”
苏锦秀就这么眼含泪光地看着她。
真相一口热茶泼在她伪善的脸上。
京城苏家的荣光是自己的阿耶拿命拼来的,边疆苦寒,非一般人能忍受,阿娘那样柔弱的身子长年累月地在那边,每每回京那脸色都白的如纸般,养都养不回来,偏她上一世对真正疼爱自己的父母只有冷漠疏离和责备。
而二房呢?
顶着本属于阿耶阿娘的荣光在京中锦衣玉食,最后竟还不知足,谋害阿娘占取府邸利用自己诬陷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