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兮到底还是低估了穆卓的谨慎。
短刃在离他胸口咫尺之间,被卫肃徒手拦下,只锋利的刀剑划伤他的虎口。
穆卓大怒,狠狠一掌将苏锦兮扇倒在地,扇的苏锦兮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紧接着拽着她的长发将她往厢房里拖,“不识好歹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地冲过来,对着穆卓的手就咬下去。
穆卓吃痛松手,伸腿就踹,那人竟躲过这一脚,扶着倒在地上的苏锦兮快速往外跑,只跑了五六步便被守在暗处的侍卫拦住,冒着寒光的剑横在俩人面前。
“恩人,您看准时机便跑,这外头寺庙的僧人也被他们支走了,尽量往隐蔽的地方跑。”
来救苏锦兮的人竟是那日她在街道上无意间救下的那个窑姐儿,依旧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
苏锦兮问:“那你呢?”
她道:“我自有法子逃脱。”
苏锦兮何曾不知,落到穆卓手中哪里有逃命的机会,她无意牵连陌生人进来,自己对穆卓还有用处,他暂时不会做什么。
拔下髻上的发簪,抵在咽喉处,苏锦兮大声道:“你放了她,我跟你走!若我死了,你觉得你手里还有筹码吗?”
穆卓满脸戾色,到底还是挥了挥手,侍卫收起寒光凛凛的剑。
那窑姐儿满含深意的与恩人对视了眼,随即拔腿就跑,而那侍卫也一闪消失。
在穆卓眼里,晓得他秘密的人都得死!且他这辈子最为讨厌的便是威胁。
“乖乖听话,莫让本王动怒,你也晓得本王做事从来都是万无一失,即便是你大声喊叫,这附近也无人前来,何必白白浪费力气……”
虎口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血越积越多,滴落在地,如同盛开的鲜红玫瑰,在日头下显得尤为刺眼。
苏锦兮身子紧绷,孤注一掷之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自己落入一个熟悉又让她安心的怀抱中。
卫肃来了!
他握住苏锦兮拿簪子抵着白嫩脖颈的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来了,别怕。”
苏锦兮身子彻底软了,几乎所有的重量都落在卫肃身上,他却半点不觉得累,手臂环绕地更紧了,目光狠厉猩红地看向穆卓,“是谁告诉你,这附近无人前来,又是谁给你胆子威胁算计欺侮吾妻!”
穆卓冷笑,“卫大人怎的还血口喷人,这处厢房可是苏府女眷的厢房,本王好好的又怎回来,可不就是你怀中的苏娘子写了书信邀本王前来,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卫大人不觉羞耻,反倒将罪过怪在本王身上,哪儿来的道理。”
“我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一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晓得你不是好人。妹夫,你只管去教训这不是人的玩意儿,锦兮妹妹交给我便是。”
跟着卫肃一同前来的还有廉馥雅。
除了卫肃,苏锦兮还让紫鹃去廉府找了廉馥雅,不光光是为了来救自己,她还有更深层次的打算。
卫肃颔首,将怀中人交给廉馥雅,想也没想的朝着穆卓冲去。
早在苏锐下朝时故意拦着他说三道四时,卫肃就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可到底是自己的猜测,直到白风骑马前来,将大娘子临走前嘱托紫鹃的话一字不落地禀告他后,卫肃才知事态严重。
直接抢过白风手中缰绳,飞身上马。
不怕死的苏锐还欲阻拦,被卫肃一脚踹的飞出去老远,一条老命险些去了半条,捂着胸口真真是咳出血来。
到底是谁胡乱传言卫肃弱不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