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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谢栖梧发现自己回到了青山书院的凉亭。
她伸手叫住了要跑的裴靖远,他先是慌了一下,随即揉着她的头傲娇地笑:“被你发现啦,我是不是很厉害?”
她伸出手臂将人紧抱在怀,低声哄:“我的阿远最棒。”
再睁眼,是红烛摇曳的婚房,她亲手为他系上喜服玉带,许诺一生白头。
“公主!”
美梦被侍卫的声音打断,谢栖梧迷迷糊糊睁眼,额间还覆着退热的帕子。
侍从急声禀报:“公主,您的身份已被官府盯上,正在调查,得赶紧离开!”
她咬牙撑着坐起,眼底是未散的猩红:“备车,去容府。”
此时的容府内,裴靖远正倚在软榻上看棋谱,萧凤音将刚洗好的葡萄递到他手边,又将薄毯搭在他臂弯。
容沁看着萧凤音的殷勤模样,笔尖一顿,心下烦躁。
也不知两人谁更像怀孕的那一个。
直到下人来报
“谢栖梧求见”,三人脸色同时沉了沉。
容沁搁下笔:“我早通知府衙拦她,怎么还来?”
“阿兄,我去见她。”
裴靖远起身,语气平静。
他走后,容沁看向静坐的萧凤音,语气严肃:“大婚之后,阿远不会离家,你可清楚?”
萧凤音点头:“我也留在京中。”
“若你做不到一心一意,现在就走,别再招惹他。”
容沁的话带着警告。
萧凤音望向厅外裴靖远的背影,眼底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此生唯他。”
花厅内,谢栖梧坐在太师椅上,膝间放着个描金箱匣。
里面是她早备好的婚服。
见裴靖远进来,她起身的动作都带着颤:“阿远,不要娶别人,好不好?”
裴靖远望着窗外的玉兰,声音淡得像风:“谢栖梧,当年是你捡回七岁的我,没你我活不过那个冬夜。”
“可后来楚家围猎,我也替你挡过一箭,一命还一命,够了。”
他转头,眼底没了半分波澜:“以后,我要走自己的路了。”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没再看谢栖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