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事发地点离这里有三百公里,要是没有关系,严元亮为何要跑这么远去找他?”甘高峰心脏有些不舒服,喘着粗气说道。
陈勃看了看他,替他找出了心脏病的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案子低调办理,给你的人下个死命令,谁传出去一个字,开除处理,就当这是上级的命令,甘局,这事太丢人了,真要是传出去了,把这么多的案子都扣到严元亮头上,人们势必会深挖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到时候损害的可不单单是榆州的脸面,还有医生和你们警察的声誉,搞不好,还要加上省纪委,你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甘高峰看着陈勃走出去的背影,立刻吃了药,拿起电话把陈勃的命令传达到了每一个参与办案的人员。
而且他们扣在严元亮头上的案子就这一个,这一个案子是抓了现行,是推不掉的,至于其他没有证据证明的案子,都做低调处理,该挂起来就先挂起来,等到后面没有这么敏感了再慢慢处理。
如果把这些案子都扣在严元亮的头上,那么很多事都要挖到底,到时候能挖出来什么东西,挖出来什么人,还真是不好说,但是榆州现在不能干这件事,要干,也是私下里慢慢算账,因为有些账本是不能拿到太阳底下晒的,一旦拿出来,就再没有收回去的可能,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陈勃作为严元亮案子的始作俑者,他有些迷茫的坐在车里,思考着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经过,自己做的对吗?
从甘高峰的角度来说,严元亮死一百次都不为过,他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自己手下的弟兄因为他死了好几个,这还不算那些不在编的线人,可是他有没有可怜过他们这些人呢,别的不说,自己的车祸,自己儿子的死,严元亮是绝对撇不清责任的。
所以,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个残酷的人生,只是经历的事情残酷程度不一样而已。
从把脑袋挤扁了也要来到这个世界,到什么都带不走的离开这个世界,我们的一生都是在经历煎熬,不是生活的煎熬,就是感情的煎熬,又或者是病痛的煎熬,哪怕我们什么都不缺,可是或许还有精神的煎熬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总之,只有到了死亡那一刻,或许我们才会真正的看开,因为没办法了,谁都救不了你了。
山坡上的梯田里,陈勃站在万蕾的身边,把严元亮的事情简单做了个汇报。
万蕾也很是恍惚的看着梯田里劳作的农民,淡淡的说道:“他的案子要低调处理,不能再闹出什么问题来,对了,告诉甘高峰,要看好严元亮的老婆,不能再出事了,这家人,短短时间内家破人亡,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没想到吧?”
陈勃刚刚想说几句宽慰万蕾的话的时候,愕然想起了卫语堂说的那个意思,现在严元亮的楼也塌了。
一开始,陈勃以为过问齐建国那个案子的人会是省委书记梅安宁,但是没想到,第一个过问这个案子的省领导是省长荆承安。
他是直接给万蕾打的电话,万蕾还想着在电话里汇报一下呢,但是荆承安直接让她来省里汇报,因为齐建业给省领导打电话了,第一个打给的就是荆承安,他不知道齐建业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很明显,他要知道这个案子的全貌,也知道齐建业在自己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会给其他省领导打电话,他要率先知道真相。
毕竟,东海省首富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尽管这位首富已经遁去了日本好几个月了,但是国内又没有对他边控,人家还不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据说在日本谈一个很大的生意,要在将来引进到东海省来,这份香火情还是要维持的。
万蕾和陈勃来到了省城,赵长安也来到了省城。
当然,卫语堂和他的人也来到了省城,悦城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