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达康集团,还有老鼠仓的问题?是不是涉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陈勃问道。
唐阳辉点点头。
这就是下属办事的艺术,那就是领导交代下来的事情有四两,但是下属办起来的话,这件事就会层层加码,一千斤都打不住。
这里面的心理很难讲出来,但是五千年来都是这么做的,媚上的心理让具体执行的人心理发生了不自觉的扭曲,宁可做过,也不能做不足,要远远超过领导的期待才算是完成了这件事,否则,就怕领导不高兴。
梅安宁给了陈勃好几个选择,只要他以后老实点,别和搅屎棍似的到处搅和就可以了,做人留一线,还是要照顾一些人的面子的,比如那个找过自已的苗嘉年。
可是沈文倩不知道这些,她选了一条最狠的路,让陈勃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是按照她指定的路走下去。
“我要是不走呢?开除我?”陈勃笑笑问道。
唐阳辉看了一眼陈勃,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陈勃慢慢收敛了笑容,说道:“有个人曾经告诉我说,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有时候退一步不见的是坏事,真正到了被逼着要退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个时候必须要退了,因为如果没有到这一步,别人是不敢也不能逼着我退的,看来,现在就是到了我要退一步的时候了。”
唐阳辉闻言,皱眉看着陈勃,问道:“谁说的?李兆牧?”
陈勃摇摇头,继续微笑着说道:“开玩笑的,没有谁,沈书记怎么说的,是不是说我要不走的话,就要对我如何如何?”
唐阳辉慢慢说出了刚刚沈文倩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让他本人都无比惊讶的话,他惊讶于沈文倩为什么能说出这些话,而且还只是针对一个年轻人。
陈勃皱眉听着唐阳辉说他和沈文倩谈话内容的时候,心里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可是表面上却平静的很,唐阳辉从他的脸上看到的最能展现他内心的就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
“作何感想?”唐阳辉说完后,递给陈勃一支烟,陈勃接过来后,又站起来弯腰给唐阳辉点上了烟,这才给自已点上,还贴心的把烟灰缸朝着唐阳辉面前推了推。
陈勃深深的抽了口烟,说道:“我估计没机会再见沈书记了,要是机会合适的话,请唐书记替我说句话吧,就说白永年的案子,最高检查了很多年,没有扎实的证据,她要是觉得她可以,我觉得可以重启这个案子的调查,没关系,我自认为我经得起查,只要不是用榆州田丰羽的手下,也不要效仿他的办案手段就好……”
唐阳辉看着陈勃抽烟,弹烟灰,接着再抽烟,接着再说到了他老丈人的事。
“虽然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相信省里这些领导们也都知道我老丈人是怎么死的,无所谓了,反正人已经没了,我和我老婆那时候都不在他身边,当时和他走的比较近的是一个叫宇文蓝的女人,如果沈书记要彻查这个案子,我们全家都可以配合,但是嘛,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说实话,我老丈人这个事要是真的查起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清楚的,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其他事干,一定竭力配合沈书记把我老丈人的事查清楚,省的将来不知道又冒出来个什么领导揪着这事不放,说起来,我得感谢沈书记能再次关心这个事,唐书记,我觉得这是好事,我老丈人虽然去世很久了,但是有个官方的明面的定论也好,我们全家都会感谢沈书记重启调查,我们一定配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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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陈勃,唐阳辉再次来到了沈文倩的办公室,他还是想再为陈勃争取一下,当然,陈勃要带的话,他也会如实的给沈文倩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