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发白的军裤,和一条麻绳一起递给虞愿,然后背过身去站在窗边。
虞愿爬起来,忙穿上那条裤子。
她用麻绳系好裤头,折腾一会,把裤脚卷了好几卷,才勉强能下地。
心里忍不住啧了声,这男人的腿可真长!她看了眼郑华驰的背影,如白杨似青山,高挺修长,也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即使经历被革职和下放牛棚的种种折磨,也压不弯他的脊骨。
虞愿迟疑了下:“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去大队开介绍信,才能去县里结婚办事处领证……”郑华驰转过脸看着她,淡淡地道:“我不能随便离开村里,你应该知道吧。”
虞愿这才想起来,他是下放这里改造的。
除了扫牛棚、下地劳作就是参加村里的学习班,写改造心得。
他还要经常接受队里红袖章的检查,不能离开村里。
虞愿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后脑勺又疼了:“我……明天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
好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开始拍结婚照了,但还不需要结婚证上贴两人的照片。
看着虞愿匆匆离开,郑华驰摘下自己的大黑框破眼镜。
男人一双清冷的瑞凤眼盯着她背影,幽深莫测。
虞愿回到知青点,唐珍珍和另外两个女知青正说话,一见她进门,就都不说话了。
以前知青关系其实不错,毕竟青春少年,一起背井离乡在陌生的农村插队干活。
可自从开始有知青返城的指标后,又一批一批同来的人返城。
剩下的人心态都出现了变化,焦灼、嫉恨,恐惧一辈子留在农村,回不到城里父母身边。
虞愿上辈子也一样抱着招工指标不放手,所以她生怕坏了名声,影响回城。
可现在重生归来,她知道知青大返城就开始了,她不急。
虞愿没搭理她们,拿了热水壶给自己打了水,准备回房间清洗一下自己。
唐珍珍眯了下眼,起身挡在她面前,一脸痛心疾首——“虞愿,你疯了,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啊,如果李延哥知道你跟下放的坏分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