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
谢知谦顿笔,转头看她。
司机老刘是个眼明心明的人,不动声色地将隔音板升起。
顿时成了只有她和他的封闭空间。
唐意对上他的目光,问,“当时伍爷是接到了一通电话……”这是乔敏之后打探出来的具体消息,说是伍爷刚开始没想求景少出手,那么高位置的人他哪能够得到?“当时伍爷一听对方是谢知谦本尊,吓得腿都抖了。”
乔敏将查到的事都跟唐意说了。
也别怪伍爷紧张,像是谢知谦这种人向来都是通过别人的嘴和手办事,自己极少露面,却是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他。
谢知谦将文件一阖,“是我打的。”
唐意只觉头一忽悠,像是被人从后面闷了一棍子似的。
他凝视她,“有些闲事不该他管。
我们唐家到底欠了你什么?”曾经对她那么好的人,豁出命都要护她周全的人怎么就变了?眼前这张脸的冰冷,就跟当年跟她父亲决绝时的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谢知谦的眉梢似有冷笑,“看来,唐冀远什么都没跟你说,许是怕损了慈父的形象?”他顿了顿,再开口语气森冷,“唐家欠我的,用十个你来填都填不满。”
唐意头皮一紧,“什么?不过,十个倒不必,一个你就够了。”
谢知谦忽地凑近她,似笑非笑,目光顺着她的脸颊游弋到她的红唇上,“你就当我见色起意,想要你罢了。”
他压得近,男性冷冽的气息席卷而来,她的后背紧紧贴着后座,避不开。
都说他是无欲无情的佛子,就连身上气息都不沾染一丝尘埃之气,可唐意看得清楚,他眸底深处有深沉而强烈的欲望在涌动,那欲望就跟洪水,将人吞噬湮没,而他自己却始终能够岿然不动。
车子就在这时停了。
到地方了。
唐意唯一的念头就是想下车,她避开男人的气息,刚要开车门,却在瞧了一眼车窗后浑身一僵。
车门就迟迟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