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很想问问他疼不疼,可是立场对立,不能问。
祁渊很想说,不疼,不要紧,但却不方便说什么。
这一眼相望,如隔着千山万水,纵有千言万语,却不可言说,不能言说。
皇帝眸色深沉的凝着蒋馥莹,心想这小女子和祁渊配合,在祁曦文、周芸贤身边蛰伏,竟如此沉得住气,祁曦文和周芸贤丝毫没有起疑心,可见这小女子是有些城府。
渊儿对她有意,不无道理,不全是迷恋其美貌,她对渊儿有几度活命之恩,这次若是水落石出,揭秘先皇后陈年旧事,那么这蒋馥莹对朕亦有恩情,朕对这两小无猜,是否过于严苛了。
-臣一生没有求过皇上什么,只这一次,求皇上将蒋馥莹赐与臣为妻-
皇帝眸色深沉,似在回忆平生往事,自己曾几何时,对发妻亦有这等海枯石烂的情感。
皇帝对周芸贤道:“此事,朕不希望张扬,祁渊二入冷宫的因由,仅限于书房内几人知晓。若传了出去,有损皇门颜面,朕要他满门性命!”
“是。臣知晓。”周芸贤忙跪倒在地,“谢皇上为臣做主。我这娘子,可是受了大委屈,如今从东宫得到自由,不再被高层浸淫侵扰,臣感激不尽。”
蒋馥莹亦道:“谢谢皇上为民妇做主。民妇自会保守秘密,不将此事说出去分毫。不会有损皇门颜面的。”
皇帝又看了看蒋馥莹,不知内心在想些什么,自己过去对这坚韧的小娘子似乎有些偏见,她似乎并不是觊觎皇门身份的攀龙附凤之人,亦没有因为祁渊染指她,而哭哭啼啼不知天高地广的讨要赔偿或者身份,皇帝很有些另眼相看,他说道:“都散了吧。”
皇帝先行退去,随即众人都离去。
祁曦文倏地捏起祁渊的下颌,切齿道:“你在陋舍得活久点啊。不然你怎么看本王登高望远啊!你光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能当饭吃吗!废物!”
祁渊静静的凝着祁曦文,他说:“我不是败给你,我是败给了蒋馥莹。”
祁曦文狠狠放开祁渊,在祁渊耳边低语道:“临死你还嘴硬。蒋馥莹是本王安排的细作,知道了吗?!手下败将!你一天是本王的手下败将,一辈子都是手下败将!你很快就可以下去陪你那个没用的娘了。”
祁曦文同薛琪龄离去。
祁渊抬手揩去嘴角的血丝,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很快是吗,那么就很快吧。
祁曦文母子俩步至避人处,祁曦文小声说,“我今天就想宰了祁渊。他在一天,我就担心老东西过几年又记起他来,祁渊要是能活到七十,我不还得担惊受怕四五十年!母妃,我一天也容不得祁渊了!”
薛琪龄看看周围,“切莫心急,你父亲今日刚刚将他打入陋舍,这次今上快要气死了,祁渊一因为不是龙脉,二因为招惹臣妻,两罪并罚,复起可能不大。但不能立死,立死会使你父亲生疑。等几个月看看,确保你父亲不会记起那野种,你再动手不迟。”
祁曦文心里特想宰了祁渊,那种渴望憋的他喘不过气来,干掉祁渊比睡女人到达那个愉悦点更能使他亢奋,每一天都是煎熬,一山不容二虎,祁都既然有了祁曦文,就不需要祁渊了的。
“儿臣一定要亲手将剑刃从祁渊的项顶刺下。然后将他在乎的女人活活折磨死。”
“稍安勿躁,如今你已经在监国,先把重心放在国事上,你性子不够沉稳,需要历练一下。可定要坐得住啊。”薛琪龄苦口婆心交代儿子,“朝臣都看着呢,会对比的,你只能比祁渊干的好,不能干的差!祁渊一天在书房可是能坐七八个时辰。”
祁渊被打了数十棍,这时后背渗血,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