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笑了一声,“除了祝副董,谁有本事在酒局上调虎离山董秘,收买李艳下药,明目张胆坑了我。”
这时,一辆警车泊在老宅大门,保镖引路,警察出示了证件,“祝云楼先生涉嫌欺诈诽谤罪,勒令你配合调查。”
祝云楼瞥了一眼警察,又瞥了一眼周京臣,“周会长大张旗鼓,区区一桩诽谤罪,能判我多久呢?”
周京臣古井无波,喝了一口茶,“什么罪名,不重要;重要是,祝副董晚节不保,在本市混不下去了。一个蹲了大狱的父亲,洁白高傲的祝小姐如何生活呢。”
“周京臣,不愧是李氏家族的主子。”祝云楼神情狰狞,“你毁了我女儿。”
“相亲是祝家甘愿的,我从头至尾没相中你女儿,在集团以岳父的名义自居,女儿被嘲笑,是祝副董造成。”周京臣靠着椅背,懒散翘起腿,“我负责介绍叶柏文,是否合适,是他们二人的缘分,祝副董将女儿的情运坎坷怪罪我,不公道吧。”
警察在一旁提醒,“祝云楼,走吧。”
长廊幽深,屋檐下,是春日的燕子巢。
程禧在挂灯笼,旧的脏了,新糊的大红宫灯,金穗子,烙印了她和周京臣的相片。
风一吹,摇摇晃晃。
“禧儿,生日快乐。”周京臣立在台阶上。
“礼物呢?”程禧隔空,伸手。
“中旬送完了。”
“阴历的送完了,阳历的呢。”她不依不饶。
“我。”
她蹙眉,“你什么?”
男人迈了一步,“我就是礼物。”
朝与夕,寒与暑,生老病死,岁岁年年。
程禧扶着柱子孕吐,“哥哥,我突然恶心。。。求你了。”
光风霁月的周总工程师,高不可攀的周公子,到底是落入了万丈凡尘。
。。。。。。
8月26日,瓢泼大雨。
程禧剖宫产女儿。
九死一生。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周京臣瘫在走廊,西裤湿了。
周淮康捂脸哭,李韵宁也懵了。
“曾经,礼礼刚满月,您催禧儿生女儿,我不肯,禧儿阻止我结扎,嫌弃我,您帮她闹,一起嫌弃我,老宅上上下下不安宁。禧儿最怕您,您支持我,她不敢闹。”周京臣眼眶潮红,哽咽,“现在,您有了心心念念的孙女,禧儿危险了,您满意了?”
李韵宁呆滞,嗑嗑巴巴,“禧儿才二十四岁。。。若是三十四岁了,周家不强求孙女。。。我哪里晓得她年纪轻轻这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