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宁呆滞,嗑嗑巴巴,“禧儿才二十四岁。。。若是三十四岁了,周家不强求孙女。。。我哪里晓得她年纪轻轻这么虚弱。”
“礼礼和仪仪,您养吧。”周京臣长腿浸泡在水渍中,狼狈,潦倒,“禧儿没了,我去普众寺。”
“情敌是尼姑,儿子是和尚。。。”李韵宁一霎崩溃了,“枉费我捐赠香火钱,虔诚礼佛十年,佛祖却和我结了仇——”
啼哭传出。
她一霎不嚎了。
周京臣攥紧了拳,骨骼凸胀,抽搐。
门一开,他蹿上去嘶吼,“保小犯法,小的不算命,大的是命!白白叮嘱你们了?”
护士吓一哆嗦,“恭喜周董,母女平安。”
他恍惚,绅士道了歉,整个人滑了一跤,浑身的血液逆流,奔腾,一会儿是冰,一会儿是火,抽搐更厉害。
失而复得。
周京臣终于领悟这四个字多么珍贵美好。
一星期之后,程禧从监护室转入月子中心。
周京臣缠人得很,倾诉怎么煎熬了七天七宿,怎么食不下咽,甚至准备出家,法号‘圆禧’,‘圆真’的师弟。
程禧瞪大眼,“哥哥出家,不抚养孩子了?”
“不养了。”他抚摸她脸,又握她手,热乎乎的,软绵绵的,是鲜活的,他一度以为,她会变成冷冰冰的,他根本想象不出,那一刻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疯子,或是受了刺激的傻子,“母亲不是稀罕吗,亲自养。”
“可妈妈六十二岁了,没奶呀。”
周京臣一怔,“我也没有啊。”
她噗嗤笑。
“程禧。”他恼了,“痛不痛,睡一觉。”
“已经不痛了。”程禧扯他袖子,他俯下身,耳边是温声细语,“我没丢下哥哥和孩子。”
周京臣埋在枕头里,堆砌了许久的焦灼,担忧,阴霾,一瞬爆发。
“别算计我了,行不行。”他眼泪沾了程禧的脖颈,水汪汪的。
她不禁咯咯乐,“行。”
“我明天结扎,不信你鬼话。”
程禧偷个种,是想生女儿,既然如愿了,管他结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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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期,沈承瀚暂代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一职。
从8月末,忙到9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