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啊,若是太在意旁人的目光,无论做什么,都会很累。
连清闻声,终于回神。原本攥紧衣角的手指也渐渐松开。
姑娘说得没错。许久之后,他自嘲一笑,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我收回目光,抬脚继续向前。
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过往,或许,今日又遇见了一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罢了。
半刻钟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小木屋。
推门而入,往竹椅上一坐,又朝肚中灌了满满两壶茶水,我这才起身,再次向小医师告别:感谢连医师相救,忘月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等一下。连清放下手中茶盏,倏地从竹椅上站起,又快步走至柜前,拿起了上面的药箱,姑娘留步,包扎好伤口再走吧。
不必。我冷漠地拒绝了。
这少年今日种种行为,着实有些热情得过分了。
你从山崖上下来,伤口就裂开了。他静静地望着我,眼神澄澈干净,鲜血渗了一路,不疼么
没有的事。我别开脸,果断否认。
疼或者不疼,又有什么不同
这种日子过去时常有,未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撒谎,他轻叹一声,视线扫过我的肩颈和腰间,我是医师,你觉得你能糊弄得了我吗
说罢,他拿出布条和止血药瓶,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门窗半掩着,有风从屋外吹来,那身青绿色的衣衫随风摆动,送来一股清新药草香。
少年眉目柔和,眼波流转间似天边皓月,明亮皎洁。
距离逐渐拉近,我听到胸腔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跳动声。
——快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