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笺云几人去后,许令窈仍旧一动不动,好像仍在为方才的话暗自神伤。
身后悠悠传来一声:别装了。
许令窈拭泪的动作一顿,回头便见许令绾以手托腮,似笑非笑地冲她一挑眉。
我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她垂下眼,柔柔道。
妹妹啊——
许令绾闻言长叹一声,在我面前,还打算继续装吗
你是故意的。
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方才刻意在黄萱面前和九皇子妃挽手,就是明知她厌恶你,想借此激怒她,免得她被九皇子妃折服,从而忘了要带她去庭院的目的。
说到这里,她略一顿,抬眼望向许令窈:皇子妃并非京中人氏,所以不知四公主最厌恶他人不经允许踏足她的庭院。
可是妹妹。
就算不是她,九皇子妃也绝不可能是你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饱含无限悲悯,却生生叫许令窈僵在了原地。
许久,许令窈才缓缓抬眼,眼底是一片充血的猩红,一字一句道:难道你便光明磊落了吗
明知黄家姐姐的心思,不也未曾阻止吗
许令绾懒懒地歪了歪头:这么凶做什么,我可是在帮你啊。
你难道不好奇九皇子对她的态度吗
是漠不关心,还是不惜得罪四公主也要维护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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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黄萱把她带到庭院里,却是寻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阮笺云不欲再回到厅堂与方若淳对上,索性带着青霭在庭院里散步。
时值早春,庭中荷叶零星,多数只有光秃秃的枯茎,突兀地立在水面上,偶有一二长成,边缘也圈了一层焦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