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笺云终于舍得从他颈窝处抬起眼,确认周遭无人后,才忙不迭地松开手,要从他怀里下来。
哪知裴则毓却仍维持着抱她的姿势,甚至故意抬高些许,不肯让她脚沾到地。
对上阮笺云茫然无措的目光,裴则毓眼神很是无辜。
夫人见谅,为夫手臂举了这么久,有些酸软,一时放不下来也是人之常情。
见她仍是一副愧疚中带着迷茫的神情,裴则毓才出声提醒道:或许夫人哄上几句,便能放松了。
阮笺云闻言才醒悟过来,他竟是在逗她!
一路被戏弄的羞恼此时涌上心头,她眼睫一颤,脱口而出道:殿下纵然公务繁忙,也不要疏于锻炼的才好。
前几日在街上,我见朱将军单臂抱起夫人时,如抱小儿,毫不费力呢!
朱将军惧内之名朝中人尽皆知,这是她从裴元斓那知道的。
至于什么单臂抱夫人,都是她情急之下胡诌的。
裴则毓闻言,微微眯起眼。
抱她一路不说,居然还嫌他不如别人家的夫君力气大。
我儿时曾见一西域胡人,能将女子抛至空中,再从下接住。他忽然转移话题,道,不然,我与夫人也试试吧。
说罢,就作势要将她往上抛。
阮笺云吓得立刻抱住他的脖颈,死死贴着他的胸膛不肯动弹。
裴则毓才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附到她耳畔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那玉雪莹润的耳尖一点点漫上血红。
说不说
阮笺云从前何曾遇到过这种阵仗,只恨自己今日才知道,原来这等表面光风霁月之人,坏起来也是很难缠的。
她豁出脸皮,低声唤了一句:……夫君,饶了我罢。
身下之人动作微微一顿,阮笺云瞅准时机,鱼一样从他臂弯里滑了下来。
甫一沾地,便慌不择路跑进殿里。
留下裴则毓站在原地,望着她跑掉的背影低笑。
夫君……吗
他忽然觉得,当初选择和阮玄做这笔交易,有些物超所值的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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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笺云把自己关在房里半晌,好不容易等脸上的温度消下去了,又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盯着门口半晌,还是磨磨蹭蹭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