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见阮笺云乌发仍未干,正站在铜镜前绞着湿发。
她正专心将长发绞干,因此并未发现裴则毓已经从净室出来了。
一颗水珠顺着发梢,啪嗒一声,落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顺着寝衣后领流了进去。
裴则毓目光顺着那水珠的走向一路向下,望见她蹁跹优美的肩胛,如一只振翅的蝴蝶。
再往下,是微微弯曲的脊骨,以及盈盈一握的细腰。
裴则毓闭了闭眼,没再继续向下看。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手中的巾子接了过来。
我来吧。
他骤然出声,阮笺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头,湿润的眉眼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这人属猫的吗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见她这副明显被吓到的模样,裴则毓轻笑一声:对不住,下次我提前说。
眼前之人认错态度良好,阮笺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欲言又止地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巾子。
她可不敢劳动堂堂皇子伺候自己绞头发。
殿下,要不……
裴则毓故意曲解她意思,挑眉:不信我
他都这么说了,阮笺云只能转过身默默等着,内心祈祷裴则毓真能把自己的头发擦干。
她可不想湿着发入睡,第二天是要头痛的。
身后的人动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穿过她发间,捞起一缕青丝,用帕子一寸一寸按压,吸干上面的每一滴水分,保证不再有漏网之鱼掉进她后领。
待确认这一缕上不再有湿气后,才捞起另一缕,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
他力道温柔而有存在感,令人安心的桃花香气从背后围拢,将阮笺云整个人裹在其间。
紧绷的肩胛逐渐放松下来,阮笺云习惯了他的力道,彻底松懈了身体。
太过舒服,以至她甚至产生了几分困意。
感受着那双指尖有薄茧的大手在头皮上轻轻按摩,阮笺云不自觉地闭上眼,唇边溢出一丝嘤咛。
带着些微鼻音的柔软,犹如一只全身心依赖的小动物。
那双大手闻声停了一瞬。
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阮笺云瞬间清醒过来。